承恩公正要寻过去,却是人去楼空,把他气得不行,正跳脚的档口,祁王派来的人到了,通知了他这个噩耗。
他儿子,亲儿子。把唯一能洗脱他们钱家谋害皇后嫌疑的关键人物秀娥一脚踹死了。
承恩公简直不敢相信的自己的耳朵,像截木头似的傻愣愣的戳在那。
“公爷!”管家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承恩公眼珠子一动,一把捂住自己的胸口,完全生无可恋的凄惨模样。他狠狠的抽了两口气,咬着牙道:“进宫!”走出几步后道:“让老夫人进宫找太后。”
承恩公父亲仙逝,老母亲还在,那是太后的亲娘,思及此,承恩公方觉冰凉的手足回暖一些,无论如何,他们是后族,皇帝身上留着他们钱家的血。
在宫门口,承恩公遇到了同样急忙赶来的陆承泽,撞进他冷冰冰的眼里,承恩公便觉身上一凉,正要打招呼,陆承泽长袖一甩,看都不多看他一眼,大步离去。
留在原地的承恩公脸色青青红红来回变了两次,只觉得宫门口所有人都在嘲笑他,顿时涨红了脸,低头快走。不禁恼怒目中无人的陆承泽,都是后族,他还是太后胞弟呢,可陆承泽对他哪有半点敬意,不就是仗着陆家权大势大,可再大还能大过皇帝去。
皇帝头都大了,听完事情来龙去脉之后,皇帝头一个念头就是掐死钱广志这个混蛋。
钱广志缩了缩脖子,跪地喊冤:“皇上圣明,臣真不是故意的,臣那是无心之失,肯定是有人设计臣。”钱广志眼前一亮疾声道:“秀娥本就被人下了毒手,臣是刚好遇上了,臣怎么会杀她,臣还等着她指认幕后黑手,还我钱家清白!”
祁王脸色顿时不好看了,皮笑肉不笑:“早就被人下了毒手?你是想暗示本人办事不力呢,还是本王指使人下的毒手。哼,除了你自己谁知道你那会儿会冲过去,谁又能设计的了你。”
钱广志头皮一麻,忙道:“王爷恕罪,臣不是这个意思。臣,”钱广志张了张嘴,忽然就瞥见了站在一旁的陆铎:“是他,他跑过去后,秀娥就死了,是他想趁机害我,想让我们钱家背上谋害皇嗣的罪名,绝了我们家女孩进宫的后路。”
祁王叹为观止的看着疯狗一样胡乱攀咬的钱广志,这是吓傻了吧!
“够了!”皇帝重重一拍御案,气得胸膛剧烈起伏,这人怎么是自己表哥,要不是皇帝都想把他拖出去砍了。
钱广志被吓得一个哆嗦住了嘴,心惊肉跳的看着脸色发黑的皇帝。
皇帝运了运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都是徒劳,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看向凌渊,正要开口询问,宫人禀报,承恩公和陆承泽来了。
皇帝头更大了一圈。
承恩公一进来就跪下了,痛声道:“陛下,老臣刚刚查到,秀娥这贱婢与一护卫私通,在老臣正要去捉拿这护卫时,这护卫却是消失不见了。陛下,那秀娥定然是被人收买了,这背后之人就是想离间我们和陆家,让我们两家斗起来,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啊!”
皇帝心念一动,他也倾向于这种可能,不由去看陆承泽。
陆承泽冷笑连连:“证据呢!承恩公,证据呢,唯一的证人被你儿子踢死了。现在什么都是你们钱家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要人证人证没有,要物证物证也没有。”
“我已经派人去捉拿那护卫了。”承恩公连忙道。
陆承泽瞥一眼钱广志:“要是那护卫不肯认罪,是不是又要被令公子不小心弄死了。”
承恩公被他奚落的脸都绿了,咽了口唾沫道:“那是个误会,我们钱家比贵府更想知道幕后凶手是谁。”
“幕后黑手?”陆承泽轻嗤一声,扭头问祁王:“王爷,那丫鬟承认自己是受人指使的了吗?”
祁王道:“没有,审了三天,不管用什么刑罚,都在喊冤枉。”
承恩公脸从绿变成白。
“推个丫鬟出来就说有幕后黑手了,那丫鬟不肯认罪就把人‘不小心’弄死了,再推个护卫出来,这一环扣一环的!”陆承泽击掌而笑:“高啊,可真高啊!”
承恩公的脸又红了,气红的,他老泪纵横的看着皇帝:“陛下英明,臣等真是冤枉的。”
钱广志也跟着他喊冤枉。
皇帝左右为难,脑子里一团乱麻,听陆承泽这么一说,也觉得太巧了,巧得让皇帝看母族的视线中都染上了一抹怀疑,他扭头看着神色平静的凌渊:“太傅怎么看?”
凌渊行了行礼后道:“陛下,臣与陆家乃姻亲不便开口。此事涉及皇嗣攸关国本,何不召集内阁与六部重臣群策群议,商讨出一个结果。此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若是再悬而不决,恐会招揽非议,八方使臣陆续到达了。”言下之意,再这么闹腾下去,脸就要丢到国外去了。
皇帝初登基,正是立威时,哪愿意让外使看了笑话。且他自己正茫然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凌渊提议让重臣来商议,立马就答应了,在皇帝眼里,他的这些大臣们都是能人。
‘咣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