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尝尝看。”
少年有点肉疼。
袁宁在周围绕了一圈,拾了些干柴,又弄了些植物,有些取叶子,有些取根,有些取茎。他把干柴放到少年身边,把弄来的植物拿到河边洗干净,分别放到一种圆盘状的叶子里。
少年目不转睛地看着袁宁,像在好奇袁宁在做什么。难道用这些野花野草的叶子和杆子当菜吃?
袁宁说:“烤鱼要放点调料才好吃,这些野生的小东西虽然不起眼,但要是烤入味了,味道特别香,等会儿你看看就知道了。”
少年讶异地看着袁宁。
袁宁说:“我比较喜欢捣腾吃的,所以知道得听清楚。”他熟练地把一条鱼处理完,架到少年生好的火上,撒上切成细末的细小茎段。
少年抓到的鱼儿还挺肥,身上自带着足够的油脂,被火一烤,发出了滋滋滋滋的响声。那茎段细末被火一烧,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味,并不浓烈,却让人一下子被它勾住了胃口。
少年直直地看着袁宁。
袁宁时不时给烤鱼翻了个身,将其他配料一种一种地往上撒。等他准备的调料都撒了一遍,鱼肉的香味也被调料彻底地衬了出来。
少年觉得自己特别饿,一口就能把袁宁烤的鱼给吃光光。
袁宁善意地朝少年笑了笑,把烤好的鱼递给少年:“你先尝尝看,我再烤一条自己吃。”
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敌过美味的诱惑,谢了袁宁一声,接过烤鱼狼吞虎咽地啃。他的嘴巴好像铁铸的一样,一点都不怕鱼刺,囫囵着把鱼咬了一大口,嚼巴嚼巴,鱼肉吞了下去,刺全都还在嘴巴里,一次性全吐出来。
袁宁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吃鱼的,不由叮嘱:“还是小心些,别被鱼刺卡住了。”
少年忙着吃东西,听到袁宁的话后摇摇头,含糊不清地回答:“窝不爸。”
袁宁琢磨了一会儿,才琢磨出少年原来是在说“我不怕”。他说:“就算不怕也要小心点。”
少年吞下第二口鱼,听话地点了点头,总算没有再像刚才那样大口大口地嚼鱼肉了。
袁宁又烤了两条鱼,再分了一条给少年,自己才尝上一条。少年抓的鱼果然鲜美可口,哪怕只加了最原始的调料,味道也相当不错。见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弄来的调料看,袁宁带着少年去草丛里认他刚才找到的几种植物,告诉少年每种植物应该用哪部分。
正说着,李村长就找了过来,口里喊道:“小袁先生——”
一听到李村长的声音,少年就转身往草丛里跑,不一会儿已经跑得没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宁宁:大哥大哥,我又认识了一个人!
大哥:………………
期望
吃饭间, 袁宁得知了少年的名字。少年叫苏赫, 意思是斧子, 父亲不算是李家坳的人,不过娶了李家坳的人就带着一家老小在李家坳定居了。苏赫父亲是向导, 常年带着人穿行沙漠,回家的次数不多。
有一次苏赫父亲带着一个科研团进沙漠,竟再也没回来过。后来他爷爷死在矿里, 母亲和奶奶相继病故,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过日子。由于他们家的房子位置不好,一次废矿塌方时他们家房子没了, 他就在废弃矿山里寻了个宽敞的洞穴当房子,平时自个儿住在那里, 饿了就抓点鱼自己吃或者和村里人换点米面。
大约是因为苏赫家里人都没了, 村里很多人都觉得他是个“不祥之人”, 明里暗里地躲着他。
只有李村长平时会和他换鱼。李村长叹了口气:“是个可怜的孩子。”
袁宁记在心里,没再多说什么。吃过饭后, 其他人都还在消食, 天也没全黑,袁宁打电话托符爱军帮忙给师弟师妹们订好招待所的房间, 和濮满他们说了一声, 拎着白天剩下的糖果饼干出门去, 按照李村长的描述找到废矿那边“可以住人”的矿洞。
黄昏里的废弃矿山显得很幽寂,偶尔才会有一两只飞禽扑腾着翅膀从山里飞起来,发出尖锐又悠长的叫声。
天边是被夕阳烫成金色的薄云。袁宁看到矿洞前挡着的大石头, 想了想,明白了,这应该是矿洞的“大门”。
袁宁站在石头门外温声开口:“你好,我是袁宁,刚才我们一起吃过鱼的。你在里面吗?能不能给我开个门?”
挡在矿洞前的大石头被人缓缓地推开了,一双瘦削却有力的手撑在巨大的椭圆形石头上,稳稳地把它挪到一边,紧接着一双黑色的眼睛出现在袁宁眼前。少年带着疑惑,喉咙动了动,过了一会儿才挤出话来:“你有事吗?”
袁宁和苏赫这样的少年打交道的经验非常丰富,不管是小时候遇到的罗元良,还是后来在福利院看到的众多小孩,或多或少都有着与苏赫相似的特征。他们不善言辞,时刻带着警惕,喜欢独来独往,害怕与人接触,要把一句普普通通的话得酝酿很久,知道它在舌头上转了十几圈,才能勉强地把它说出口。
袁宁说:“白天给孩子们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