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久,你连自己进去找人都不敢?”
“不是!”袁宁忙不迭地摇头。
“那就自己去。”章修严把袁宁送到青年旅馆大门前,停下脚步不再往前走。
袁宁动了动嘴巴,最后还是没说话。
袁波是他很重要的人,章修严也是他很重要的人,他多想章修严能和袁波见一面,多想章修严也能喜欢袁波!可是章修严已经转身走向马路对面。
袁宁在原地站着,觉得章修严长得真高,走得真快,一眨眼就离得好远,他怎么都不可能追得上。
袁宁知道没有人能改变章修严的主意,只能把目光从马路对面收回,看向狭小却整洁的青年旅馆。
袁波在电话里说,他们中午就会到这里来报道,章修严找人问过了,首都大学这附近只有这一家青年旅馆,没有别家了。
袁宁心怦怦直跳,上前推了推高高的玻璃门。
也许因为一直关着门,前台的空气非常闷,袁宁连连呼吸了几下才适应过来。
袁宁跑到前台,礼貌地问:“姐姐你好,请问有来自鹤华省的人来入住吗?”
前台姑娘听到这脆生生的问话,心跳都加快了一点。这孩子长得粉雕玉琢、玉雪可爱,叫人看了心软得一塌糊涂。她回答得格外详细:“鹤华省的吗?有的,很多呢,有两个大人带着十个学生,是从鹤华省那边过来参加全国数学竞赛的,各个学段的学生都有。”
袁宁说:“谢谢姐姐!我叫袁宁,里面有一个人是我堂哥,叫袁波。我能问问他们住在哪些房间里吗?我想去找我堂哥。”
私自透露客人房号是不被允许的,可看着袁宁黑溜溜的眼睛期待地望着自己,前台姑娘不由缴械投降,松口把袁波一行人的房号告诉他。
袁宁感激地朝前台姑娘笑了笑。
那亮晃晃的笑容让前台姑娘恨不得把他偷偷抱回家。
袁宁走到楼梯前,正要抬脚往上走,又停下脚步,转头跑回前台姑娘面前,指着门口的绿植开口说:“门口那些绿绿的植物,叫做白蝴蝶,很好养的。”
前台姑娘愣了愣,不是很明白袁宁为什么要这么说,但还是笑着回应:“是啊,它们不用怎么打理就长得很好。”
袁宁说:“姐姐可以从那里拔一些,挪到屋里来。”他望着前台姑娘,“蔺爷爷说,植物是我们的好朋友,可以帮我们吸掉呼吸出来的废气,同时还我们很多很多的氧气,让我们周围的空气变得越来越清新。这里的空气太闷了,姐姐你待久了会头晕胸闷,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
前台姑娘听到最后终于明白了袁宁的意思。
这孩子是在关心她,希望她能对工作环境做点小小的改变,让它变得更适合人待在这里。
离乡背井来到首都打拼三年,首都处处黄金的传言早已成为泡影,日子变成了单调的工作、工作、工作。
她已经很久没看到这样关切的目光。
这样的目光让她想起了儿时的母亲和兄长,让她想起了曾经那么平常如今却已遥不可及的家和温暖。
兄长有了自己的家庭,母亲要带孙子,她孤零零一个人在这离乡万里的地方,想回家,但已经回不了家。
这样的日子过久了,谁还会想到要去做出改变?
她每天只想着早些下班,早些回去睡一觉,好让第二天的工作干起来不那么辛苦。
难受吗?会生病吗?
她好像早就感觉不到。
可是如果连自己都已经感觉不到一切美好与不美好,还算不算活着呢?
前台姑娘望着袁宁,眼眶红红的:“谢谢你,我会的。”
相见
袁宁跑上水泥阶梯,转了个弯,仰头看去,还是高高的楼梯。他顿了顿,放慢脚步,扶着扶手一步步往上走。楼梯尽头正对着一堵墙,上面挂着青年乐队的海报,旁边开着窗,正对着对面的老酒馆,留着长头发的男歌手正抱着吉他在那里一下一下地弹奏着,吸引过往游人驻足。
袁宁在心里把房号默念了几遍,沿着水泥地面往前走,每经过一个房间就抬头看看,寻找袁波他们所在的房间。正认真找着,袁宁就瞧见一个微胖的、呆着棕色帽子的男人猫着腰往门缝里塞东西,塞完后麻利地起来,跑到对面的房间前继续塞。
袁宁微微停下脚步。
那男人似乎注意到有人看着自己,麻溜地跳起来,见袁宁长得白白净净、衣服整整齐齐,马上知道这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他嘿嘿直笑,兴起种恶作剧的念头,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小卡片,一股脑儿塞给袁宁:“小弟弟,送你玩。”塞完小卡片,微胖男人的小眼睛左瞄瞄右瞄瞄,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一阵风似的跑了。
袁宁呆呆愣愣地拿着手里的几张卡片,卡片用的是偏硬的卡纸,印得还挺精致,中间是个穿得很少的美艳女人,摆着妖娆俗媚的姿势。每张都印着不同的女人,但每张都露骨得可怕,还配着不堪入目的广告语和联系电话。
袁宁脸蛋唰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