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余心乐左想右想,没想出是谁,就扔了书,与那杂役一同去国子监另一侧的东门,果然看到辆马车,见他出来了,走下位素衣的姐姐。
余心乐很是惊喜,竟然是跟他最熟的那位宫女姐姐!
他大步上前,问道:“姐姐,你怎么来这里?找我有事?”
宫女姐姐抿嘴笑道:“听说少爷想吃宫里的点心,奴婢就给您送点心来啦。”
赵兄临走前,不是给他留过信么,还给他送过书,虽然没有说过会与他通信。可是十多天不见,余心乐确实很想念赵兄呀,却又找不到人,就写了信扔到桂花胡同的院子里,指望赵兄一回家就能看到!
前天他还又新写了一封呢,说的都是些废话,想到哪里说哪里,还当真提了一嘴说宫里哪个点心怎么怎么好吃了。
没想到赵兄竟然看到了?!
是有人帮忙送信吗?!
他赶忙将问题问出口,宫女姐姐笑道:“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听吩咐,知道少爷想吃,就特地送过来啦!”
余心乐此时满心欢喜,只觉得赵兄真好啊!人在外地,还记得看他的信,叫人给他做好吃的!哪里想得到别的,更不会去为难宫女姐姐。
他在车辕坐下,从宫女姐姐手中接过食盒,边说话,边愉悦地吃了两盘点心。
等他吃完,宫女姐姐问他还想吃什么,明日再给他送。
余心乐有点不好意思:“不用啦,你们是宫里的人,总这样,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少爷是陛下也很喜欢的人,陛下那样和善,怎会怪罪。”
这倒是真的,陛下人真的很好啊!简直就是菩萨了吧!
余心乐连连点头,笑得嘴角上翘。
宫女“噗”地笑出声,与他约好明日给他送午膳,这才离去。
目送宫女姐姐的马车走了,余心乐蹦蹦跳跳地回国子监,东门附近这一块,他几乎没来过,国子监挺大的,他才来半个多月,还没空把整个国子监逛完,既然来到这里,他索性就逛了起来。
走着走着,面前出现一座水榭,颇为清雅。
余心乐好奇地上前,人刚靠近,就听到有人在骂他。
“都怪余心乐!一定是他干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余心乐立即直起脖子,干什么啊?他什么也没干,他不过就是偷偷溜出去吃了两盘点心,这也能遭骂?!
听这声音,怎么那样像杨彦?
他贴紧墙壁,侧耳细听。
另一人开口:“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明日别来了!”
这是郑宇!
杨彦抱怨:“可是我想你啊,我只能来国子监找你,反正我脸皮厚,我怕什么,只要能见到你就够了。”
余心乐不由抱住手臂,浑身鸡皮疙瘩直掉,这是怎么回事?
郑宇不悦:“这是国子监!慎言!”
杨彦忽地发怒:“慎言慎言慎言!慎个狗屁的言!我只知道我半个月没见你了!”
“阿彦,你也想与我长长久久,是吧?”
“要不是为了这,老子能受这鸟气?!”
“那就再忍一忍,芸娘他爹已经答应,等陛下回来,就会在陛下面前提起我,我下个月兴许就能跟着陛下同去秋狩,秋狩时,我定会好好表现,叫陛下记住我,到时候,我们便苦尽甘来了。”
杨彦顿了顿,说道:“那样,你也就彻底离不开薛芸了,你还能跟她合离吗,我还要等多久。”
一向嚣张无脑的杨彦,这句话竟然说得有点悲伤,余心乐反正听得有点难过。
余心乐彻底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还没等余心乐想明白,室内忽然传来暧昧声音。
唬得余心乐抬脚就想跑,却踢到脚边花盆,里面的人慌忙大声道:“是谁?!”
余心乐尴尬地走到水榭门口,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
话才到一半,他震惊地瞪大双眼,这,这两人在干什么?!
这,这,赵兄还真给说对了,俩男的做这种事难道真的很正常?!
察觉
水榭三面透光, 若非余心乐刚好是从不透光的东面而来,早就会被这两人发现,国子监东、西两门都不会轻易开启, 因此水榭很安全,有什么动静几乎都能立即察觉。
这也不是杨彦与郑宇头一回在此处胡闹,却是头一回被人瞧见。
这人还是余心乐。
饶是城府深沉如郑宇,脸色也不由变白, 杨彦更是吓得不敢再动,他们都觉得完了, 毕竟余心乐与他们有仇,再者他们做的还是这种事!
他们当然不知道, 余心乐是个还没有真正开过大荤的童子鸡, 家里保护得好,来往的朋友也全是正经人, 哪怕钱宸早已尝过其中滋味儿,也没有与余心乐说过。
余心乐还真不知道他们俩到底要做什么。
只看到他们俩光着两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