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烟这头还睡的沉,雪茗给她换衣擦身都没把她惊醒,这一觉睡到四更天,沈清烟醒了,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顾明渊身上,顾明渊睡觉手臂还把她抱的忒紧,她想动都动不了。
但她昨儿晚没吃饱,她有点饿,她才轻轻要拽开她的胳膊,那胳膊束的更紧。
沈清烟哼哼声,身体也动了动,直把顾明渊闹醒才罢休。
顾明渊明显没睡够,松了胳膊,任她爬起来坐在身上,手摁了摁太阳穴道,“是不是饿了?”
沈清烟嗯着,她昨儿饿一天,那一荷包小笼包不够吃。
“下去吃饭吧。”
顾明渊看着她下去,一翻身又睡过去了。
沈清烟咂咂嘴,他也爱睡觉的,就是寻常时候这个时辰早起来去上朝了,停职了倒能让他睡的舒服些。
沈清烟环视四周,这里也像绣房,就是比她在静水居住的次间大多了,这里的镜台靠着窗,她跑到窗户边往外瞅,就隔了一层窗纸,打开窗就能看外边儿,还能让呼吸新鲜空气。
静水居的次间其实有点闷,这里要好多了。
那墙头还挂着顾明渊写的书法,笔力雄劲,看的沈清烟啧嘴羡慕,她就写不出来这样好看的字,周塾师都嫌她字丑的,但顾明渊从来没嫌过。
横竖她字丑没不打紧,反正有顾明渊的字呢。
她煞有介事的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一圈,得出十分满意的结论,她还多了大柜子和长衣架,有很多她没穿的漂亮新衣裳都在里面,旁边单一个柜橱,放了几件顾明渊的衣物。
沈清烟撇嘴,他住静水居呢,干嘛要把他的衣服放她这里啊。
虽是这般想,她还是乐滋滋的,她听姨娘说过,夫妻间要是恩爱的话,衣服都是要放一起的。
她扭捏了一下,感觉到肚子更饿了,赶紧打开门,原来他们睡的里间,这出来才是外屋,雪茗披着衣裳下了矮榻,打着哈欠道,“您是饿了吧,小公爷早叫奴婢备好膳食,就怕您夜里睡醒了嚷嚷着饿。”
她以前都自称小的,现下称自己奴婢,沈清烟才看清她这会子穿的裙子,头发也是女子打扮,秀气的很。
沈清烟打量她后,还知道夸她,“你这样真好看。”
雪茗被说的脸通红,让她上桌,给她盛饭,直笑道,“您快别取笑奴婢了,赶紧尝尝这乌鸡汤,正热着。”
沈清烟的心思便落在汤上,待喝了小半碗汤,她才跟雪茗两个嘀咕着昨日的遭遇,最后再唉声叹气,“以后都不能姓沈了。”
雪茗跟她笑,“那您跟小公爷姓。”
沈清烟一怔,登时涨红着脸道,“不想跟他姓。”
跟他姓了不就成他妹妹吗?不能嫁给他了。
她才不干呢。
可是她写了那封信,要是顾明渊瞧见,约莫不想娶她了。
她情绪低落的扒了两口饭。
雪茗询问她几句,她就把信的事儿说了,雪茗捂着嘴笑不停,“您那信小公爷半个字儿都没信,听说您被永康伯府赶出来他就急了,吩咐奴婢来这宅子里等着,这宅子可是小公爷近来新买的,跟之前您的小宅子靠一起,您想住哪儿就住哪儿。”
她说到末,还促狭道,“小公爷都陪您。”
沈清烟一张脸红的如火烧,脸就差埋碗里,还嘴硬,“才不要他陪呢。”
雪茗看她高兴了些,才又跟她说,“您昨个出事,那徐侯爷也出事,荀二公子直接拟了奏折上告徐侯爷在道观纵火烧牌位,害的他三叔公牌位被烧了个干净。”
作者有话说:
来迟了,提前说早安!!!!
沈清烟很震惊, 徐远昭自来温雅,为人宽厚,怎么会纵火呢?不是说那道观着火, 徐远昭拼死护住了太后娘娘的牌位, 连他父亲的牌位都烧了。
若是他纵火,岂会烧自己父亲的牌位?
定是荀琮故意栽赃徐远昭的, 他自来就混蛋, 总找人麻烦。
“徐侯爷才不会做那种事,圣人明察秋毫,不会信荀琮的鬼话。”
雪茗讪笑, “荀二公子说的不是鬼话,他抓到了纵火老仆, 那老仆是永安侯府的奴才, 亲口说出是徐侯爷指使他做的。”
沈清烟愣了下, 还道着不可能吧。
雪茗又说, “先永安侯去世后秘不发丧, 也是徐侯爷授意的。”
沈清烟迟钝的哦着, 徐远昭之前跟她说,他不知道这事儿, 是他母亲做的,所以是骗她了, 他为何要骗她呢?她又不是官儿,又不会圣人,骗她好像也没道理的。
可似乎也有点道理,他不定只是想骗她, 他要骗所有人, 他不想替父丁忧三年, 所以纵火烧道观,借着保太后娘娘的牌位复官。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知晓,就是有些缓不过神,她眼里的徐远昭是谦谦君子,是比顾明渊更正派的男人,没有想过他会为了官位连自己的父亲都能舍弃。
她这时竟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