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辰礼。
今年顾明渊竟然还给她压岁钱了!
沈清烟忍不住心间欢腾,把大红纸包拿起来看,里面全是铜板。
沈清烟扒拉一下,竟然真的全是铜板,银子都没有。
她不信邪的把铜板全倒出来,还给数了一遍,不多不少整整一百个铜板。
沈清烟原本收到压岁钱还高兴,现下真的有些气了,就算他舍不得给自己钱,也不能就给她一百个铜板吧,这也太抠了吧!
雪茗进来时就见她横眉竖眼的一脸不快,手里还抓着那些铜板,看那架势恨不得要把铜板扔回给顾明渊,再说句不稀罕他的破铜板。
雪茗走过来好声好气的替顾明渊解释,“这一百个铜板可是小公爷用银子跟咱们院里的下人们一点一点换到的,大过年的沾着福气,小公爷是盼着您长命百岁。”
顾明渊想要她长命百岁,所以找人换了一百个铜板给她做压岁钱。
沈清烟的心口在扑通扑通跳,他想着她能长命百岁啊,他为什么要这样想?
雪茗说,“小公爷只是嘴上不会说好话,但总为您着想,他比谁都希望您过的好,您每回跟他闹别扭,他可从没舍得真罚您,这次您带回来的那幅画也被小公爷拿走了,您别担心,小公爷会替您解决的,这一百个铜板小的拿红绳给您串起来,放您的小匣子里,以后保您平安顺遂一辈子。”
沈清烟脸红了,心热了,小小的啊着声,然后雪茗用红绳把那一百个铜板串好放进她的匣子里,里面还有顾明渊给她的钱,她突然安心了。
她想着等顾明渊回来,她要跟顾明渊很直白的说出来,他对她是不是有一点喜欢的,他可不可以给她个很明确的话,只要他能回应她,他要她等多长时间。
她都愿意等的。
可是这日白天顾明渊都没回府,就是中午也没回府用膳,沈清烟是知道的,他们年初一就得上朝,所以不可能这么早回来。
她仍心怀忐忑和欣喜的等在屋里,直到夜半,顾明渊披着一身霜雪回来,他身上的官服尚未脱下,沈清烟看到他这张森寒的脸都不怕了,鼓足勇气想说话,却先被他厉声说道,“我让你别与人说我去了江南,你说出去了。”
作者有话说:
来了!提前说早安!
沈清烟有点无促, “……我只跟大姐姐说过,大姐姐她答应我不往外说的。”
顾明渊眉心凝沉,那眉毛上还挂着雪, 他脸冰的毫无生气。
沈清烟怯怯的看着他, 心底很凉,她现下还要跟他说明白吗?他大抵听不进去了。
顾明渊蓦然退出次间, 只留了一片寒给她。
沈清烟枯坐着, 未几流出眼泪,雪茗进来哄她,也没让她收住, 她哭着又站起来,说, “我?????想找表兄。”
她可以解释的, 她不是有意, 她没有想往外说, 是因为那幅难看的画, 她不想让大姐姐误会。
可雪茗道, “小公爷才走了,不知何时能回来。”
沈清烟哭停了, 面上呆滞。
她是不是……闯大祸了?
“他去哪儿了?”
雪茗把头摇摇,扶她睡床, “您歇下吧,明个小公爷回来,您跟他说清楚,他不会怪您的。”
沈清烟抓着她急切问道, “真的吗?”
雪茗心里愁, 面上却安慰她, “当然了,小公爷最疼您,您捅了什么篓子,他也能替您收拾好,只您别睡不好觉,没得明个没精神。”
沈清烟惶惶然的躺倒,扑通扑通的心慌,她不知道雪茗的话会不会是哄她的,但这两年来,大事小事都是顾明渊替她兜着,无论她做了什么错事,顾明渊都能轻松处理,现下这点事儿,应也不在话下,他只是一时生气,可能明日就又好了。
沈清烟便在这样自我宽慰的心态下缓缓睡去。
可是隔日她没有见着顾明渊,顾明渊似乎很忙碌,整整一天都没有回府,沈清烟晚间等了很久,实在等不住困的睡着,第二日醒来才听雪茗说起,顾明渊回来的非常晚,天不亮就又走了。
所以沈清烟根本见不到他。
沈清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心下终究焦急,便去找扫墨打听。
扫墨被她缠了半天,才给她透露一点自己知道的,她大表哥被圣人停职了,圣人命她大表哥在家中给他几个月前去世的父亲丁忧,这其实很奇怪,她大表哥可是大理寺卿,身居要职,当时她那位姑父去世,圣人根本没让大表哥呆家中丁忧,这都几个月的事儿了,圣人总不能是前面老糊涂,现在拿出来说。
可是也没准圣人真是老糊涂了呢。
大表哥一停职,顾明渊身上的胆子更重了,丁忧有三年,难道要这般忙碌三年?
那顾明渊前儿个回来对她那般凶神恶煞干嘛?让她大表哥停职的是圣人,她跟大姐姐漏了话是她不对,可她若是没闯祸,他也不该那样吓唬她啊。
她郁闷的回了房,打算等顾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