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靠到他怀里,跟他抱怨着,“表兄,我遇见八公主了。”
顾明渊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嗯一声,默了一会儿,道,“这几日有一点事我需要处理,你先回永康伯府住几天,我让庆俞他们陪你回去。”
作者有话说:
调整作息失败,哭死,大家早点睡,我争取明天早起,调作息!明天照常二更!
沈清烟心头颤着, 试着与他商量,“我呆在次间不出来,可以吗?”
她不想回府, 自从那次她父亲绑她去庄子, 沈浔关她进小黑屋,她就决定要跟他们彻底割裂, 她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有回去了, 听扫墨说,这三个多月,她不在京里, 她父亲都没有递过一次信来英国公府,这在以前是绝无仅有的, 从前哪怕她被父亲送给了顾明渊, 也会三不五时的递信来要她回去, 如今她父亲不来信, 仿佛她这个儿子已经可有可无了。
顾明渊微凝眸, 轻道, “只住两日,我就来接你, 不用怕,你父亲不敢对你如何。”
沈清烟瘪着唇从他怀里退出去, 下地后站直,良久说了好,也不跟他再笑一下,扭过身进次间。
顾明渊眸底暗了暗, 交叠着手骨节绷直, 没有再叫她。
——
沈清烟是在当日傍晚回的永康伯府, 她回来呆在小院里,雪茗出去了?????会儿稍微摸清府里状况,倒有件让沈清烟瞠目结舌的事儿,三房的四姐姐沈明月被父亲扭送去了庄子,说是这四姐姐在沈浔的婚宴上,偷摸着给大表哥的夫人下迷情药,大表哥找上门来,她父亲也是为了平息大表哥的怒气。
沈清烟不免叹息,四姐姐也被送去庄子,那这一辈子都没了,三房只剩沈泽了,他总要夹起尾巴做人的。
沈宿这会子在二房,原来昨儿在桃花台,沈浔是随着三皇子一起过去的,上巳节这日风大,当时三皇子所坐马车上的马匹突然发起狂,差点踩到了三皇子,是沈浔替三皇子挡了灾,也被马踩伤了。
按理沈清烟该过去看看沈浔,但沈浔与她有了过节,她不想去,庆俞便代她去二房走了遭,送一些礼便回来了。
沈清烟询问过后,才知沈浔这伤也没多重,但他救了三皇子,十王府那边赏下了不少东西,就是宫里圣人和淑妃娘娘也问起了沈浔的伤势,圣人更是赞他舍己救人,心有忠义,正好江南科举舞弊案清算了一批官员,吏部的空缺有不少,待他伤好后,圣人特准他入吏部文选司做个八品经承,这经承虽是小官儿,但吏部文选司却管着所有地方文职官员选补升调,对于沈浔而言,这八品经承便是极好的升路,若他自己争气,以后便可在这文选司内有一番作为。
他如何沈清烟是不关心的,她只是听顾明渊的话回来住两天,她父亲来不来小院找她,她也没所谓,只要能相安无事的把这两天度过,她照样离开这里,回静水居就好。
除此外,另有一件极重要的事儿,她祖母病的很重,沈清烟这才明白过来,就算顾明渊不让她回家,祖母病重,她也必须要回来看一看,她进福寿堂时,隔着屋门便听得见屋里的咳嗽声,一声重过一声,以前祖母惯会用咳嗽吓唬人,咳几声丫鬟嬷嬷们便又是抚背又是喂药,把她当祖宗供着,就是她父亲也能被她这一套拿捏的死死地。
可现下,这福寿堂分外寂静,再没有人围着祖母转了,丫鬟们都像是见怪不怪的在院里做活,她随口问一句,祖母身体如何,得到的回答就是老样子。
沈清烟由祖母跟前的大丫鬟领进房门,入目是一个相貌秀丽的年轻妇人在给祖母喂药。
她现下是男子,不能跟妇人同处一室,她自觉退到屋外等候,不过一盏茶,那妇人走出来,先与她打了个照面,眼神看见她的脸时划过惊艳,随即十分大方得体的笑道,“是大伯家的小六叔吧,我是你五嫂。”
沈清烟也大概猜的出她是沈浔娶的夫人,宁德伯府嫡女薛明秀,毕竟这府里也只有沈浔娶妻了,她跟沈浔结了怨,但跟这位新嫂嫂不相熟,不可能跟她置气,便冲她也露出笑,喊了声五嫂。
薛明秀点了下头,自站到廊下,温声说道,“听府里人说,小六叔如今在英国公府的族塾内读书,又是小公爷的学生,想来以后前程似锦。”
沈清烟干巴巴的笑了笑,“我尚未入科考,五哥哥才是前程似锦。”
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在她说完这句话后,那薛明秀的神情似乎有些许微妙,还没琢磨出来那点微妙究竟是什么,薛明秀却笑的愈加温婉,沈清烟也不好总盯着自己嫂嫂的脸看,微偏一点头道,“我进去看看祖母。”
“祖母刚喝了药睡下,她夜间都睡不着,这会子正好眠,小六叔进去手脚轻一些,仔细吵醒了祖母。”
薛明秀叮嘱完就离开了福寿堂。
沈清烟进了卧室后,慢慢走到床前,床上的祖母半闭着眼,皱纹遍布她的整张脸,满头银丝铺枕,离得近一点,能闻到一股难闻的臭味。
她确实要死了。
沈清烟的思绪在飘散,她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