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了假话,看见金子是真想要,还不自禁伸手,直到庆俞朝她使眼色,她转半天才又急忙把手背回去,摇摇头道,“我不能要您的钱。”
但她仍止不住对金子的渴望,眼儿偷摸摸的往他手里瞧,又欲盖弥彰道,“您把胡子还给我。”
胡子是顾明渊要她贴的,可不能不贴。
傅少安倒没为难她,还了胡子,她赶紧往嘴上粘,可那胡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粘不上了,她拿下来再看,胡子上的鱼鳔胶落了大半,这胡子想贴也贴不上。
沈清烟不免怨上傅少安,干嘛没事儿不上船作弄她,这下好了,她等着被顾明渊挨骂!
这时正好那船舫上有人叫傅少安,傅少安赶着上船,对她面露歉意,“是我不对了,害的小童没了胡子,这金珠子算赔礼给你,可要拿着。”
沈清烟看他有诚意,又念着他是表姑娘的哥哥,总不至于是坏人故意作弄她,这金珠子也抵得上后头顾明渊一顿骂了,她不拿白不拿。
于是她伸手拿了珠子。
庆俞愕然。
傅少安也有点怔住,但随即转为笑脸,道了声这才对,又自顾自的念道,“鬓亸欲迎眉际月……”
沈清烟还没听清楚,他便上船去会友了。
庆俞等他走后,才露出难色,“您想要金珠子直接找少爷,何至于收表少爷的东西,没得惹人猜疑。”
沈清烟拿了那珠子也有点后怕,顾明渊的心思难猜,都不准她跟表姑娘亲近了,说不得也不许她跟表少爷搭话。
这珠子真成了烫手的,她匆忙道,“那、那庆俞小哥帮我还给傅世子吧。”
人都上船了,庆俞再有本事,也没可能追上去还珠子,平白无故讨嫌。
庆俞这么些年跟着顾明渊,大事儿小事儿也处理了不少,顾明渊不在时,也能独当一面,这还是头一遭在沈清烟这里觉出了棘手。
这祖宗是真没眼力劲,给她使眼色算是白使,得把话往明白了说,她才懂那么丁点儿。
“这珠子您留着吧,出门在外您得留个心眼儿,见人见事心里要有掂量,您现在是少爷的书僮,哪能拿主子的东西?下回不能这样了。”
沈清烟连忙点了下头,怕他给顾明渊说,求着道,“庆俞小哥,这事儿就咱俩知道,你别跟少爷说了。”
庆俞笑眯眯的说好,又说,“这儿风大,咱们回少爷的禅房等着吧,仔细着寒。”
沈清烟得了他的保障,欢欢喜喜把白得的金珠子放兜里,嗯嗯两声,跟他回了禅房。
书生们的清谈至下午才散场,顾明渊回禅房见沈清烟脸上那两撇小胡子没了,微皱眉头,沈清烟察觉他不悦,做小伏低的不敢出声,顾明渊扫了眼庆俞,两人出去后,庆俞把早上的事儿都禀报给了顾明渊。
顾明渊便当不知这事儿,带着他们回了暂住的院子。
沈清烟没见顾明渊发火,估摸着是庆俞帮她摆平了,为了报答他,还把自己剩下的桂花糕和玉米饼送给他吃,被庆俞婉拒了。
下晚时,沈清烟舒舒服服的泡了热水澡,还顺便把头发也洗了,待好容易把头发折腾半干,她坐到床边把白玉盒子打开,拿出顾明渊给她的云头凤纹掩鬓金簪,用手摸了摸上面的凤凰纹路,心里感慨真的贵气,这得是像表姑娘还有傅老夫人这样的贵女才有资格佩戴吧,给了她,她也撑不起来。
但这已经是她的了,她偷偷戴一下又没什么的。
她手攥着簪子回忆雪茗怎么簪发的,在头发里扎了好几次,也没把头发固住,反倒把她的脑袋给扎疼了。
她还跟簪子较上劲了,不簪好不罢休,要跑出去找庆俞进来帮她。
谁知里屋门打开了,顾明渊跨着步出来,直踱到她跟前,朝她伸手,“给我。”
沈清烟以为他想把簪子要回去,也是了,这么贵重的簪子,他送出去估计就反悔了,沈清烟握紧簪子想说不给,可又恐他发怒,只得忍痛割爱,把簪子交了出去。
顾明渊拿到簪子,微弯身,她怕他的很,也矮了身要躲,他伸出手用簪子娴熟的给她簪发。
沈清烟顿觉惊奇,他竟然会用簪子簪发!他可是小公爷,这种伺候女人的活只有丫鬟会做。
沈清烟拿眼偷瞄他,他神色宁静,素日里的冷情消散,她竟在他脸上看出几分怡然,他似乎很享受给她簪发。
沈清烟立刻把这个想法刨除,才不是享受给她簪发呢,他是断袖,他又不喜欢女人,他会簪发,还会画簪子样式,一定是因为他断袖的缘故,她也不是没听过,有的断袖像女人,即便顾明渊外表清俊如月。
说不准他有颗女人心。
必然是这样!
顾明渊簪好了她的头发便松手,静静的望着她,她侧坐在凳子上,暗红深衣显得肤白发黑,簪子斜在发里,在这晚睡时刻里,给她平添出慵懒娇贵,落发松松散散的垂在周身,体态婀娜如水,有弱不禁风之感,但只要她开口说话,便都化作了懵懂媚态。
他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