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茗为难,她睡的深,顾明渊今早走的时候不准自己打搅,才没有叫她。
沈清烟拍拍她的手道,“你去拿钱还给表姑娘,不能要她的。”
雪茗点头应下,捧来她的小箱子让她自己挑金子出来去还人,只是雪茗出去后没多会又把金子拿回来了,只说表姑娘不收,“表姑娘说,她也见不得大姑娘苦,这是她的一点小心意,您若要真感激她,以后常去她院里坐坐,她有些日子没见您,想的很。”
沈清烟连忙点头,“我也想表姑娘,以后我空了一定戴着指环去见她的。”
雪茗讪笑两声。
沈清烟还盘算着过几日就是老夫人的寿辰了,寿宴的时候她总要见见表姑娘,跟她当面道声谢。
只可惜她想的挺好,傅氏寿宴她一直被庆俞和扫墨看着,只能跟着顾明渊,就没胆乱跑,但她寻思顾明渊都知道她是姑娘了,表姑娘也是姑娘,她第二日去跟表姑娘说说话,顾明渊总不会拦着。
可她也没想到,还没到第二日,傅氏的寿宴散了后,她就被顾明渊带上马车,趁着夜色出了城。
作者有话说:
哭死了,我们这边有个确诊的了,我们这种小破地方竟然都有,他还跑了好几个商场,人都要麻了,我刚刚才做核酸结束,直接在公司隔离,家都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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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烟当时还以为顾明渊是带她去看她姨娘, 结果马车沿着官道越走越远,途径地方还越来越偏,她才察觉不对劲, 惊慌失措下, 第一个想法是顾明渊要把她带老远给宰了。
她跟顾明渊还坐的一辆马车,顾明渊就像入定的和尚, 阖着眼在闭目养神, 她偷偷观察了好半天,也没在他脸上看出什么来。
她又挪到车门前,探头出去问庆俞, “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庆俞驾着马车,目视着前方, 告诉她, “小公爷这次是下湖广调案。”
马车行的不快, 但这都快过年了, 也冷的厉害, 沈清烟被寒风梭的脸疼, 钻回去前悄声嘀里嘟噜,“去湖广干嘛带我啊。”
他离京了, 她一个人在静水居不是更自在,空了还能常去找表姑娘玩儿呢, 表姑娘那么喜欢她,她们一定能做很好的朋友。
他自己出来调案吃苦头,还要把她也带着,指定是见不得她太快活。
她坐回去, 偷摸着瞪一眼顾明渊, 没成想他眼睁开了, 她瞪的那一眼正正好被他看个正着,她陡时心一颤,垂着脑袋装死。
“为何瞪我?”顾明渊懒洋洋的问她。
沈清烟手绕着自己香囊上的络子,饶了一圈回来再饶一圈,才支吾出声,“……您出门,也没必、必要带着我的,我又不乱跑。”
顾明渊道,“我让你记住我的话,你记住了吗?”
沈清烟思前想去,也没想到哪儿做错了,只能低头不吭声。
顾明渊倒是有耐心提醒她,“我前面怎么跟你说傅表妹的?”
沈清烟暗暗的撇嘴,不让她跟表姑娘亲近,那会子她对外是男人,她确实不能跟表姑娘亲近,现在她是女人了,为何还不能跟表姑娘亲近,这话若换成以前,她还敢跟顾明渊问上一两句,现在是不行了,现在只怕她要是问出来,能把她丢出去喂狼。
她忒识时务,道,“我没跟表姑娘亲近过,您想差了。”
她这嘴儿就没说话实话。
顾明渊也就听听,又闭着眼不理她。
沈清烟咬着牙,他这是铁了心要带她下湖广,她从小到大都没出过京邑,姨娘只跟她说过,这世上只有燕京城是最富贵的,出了燕京便是江南算富饶,但只要有钱,哪儿都能去。
她现在手头有点小钱,但也没地儿跑。
顾明渊连去湖广都带着她,就只差把她栓裤腰带上了,她又没让哪个发现到她是姑娘,用得着看她这么牢吗?
她这一肚子牢骚话也没地儿去说,憋不住又探头出去跟庆俞说,“小公爷何必带我这个累赘?”
庆俞咳嗽一声,捂着嘴说,“小的有些着寒,您别跟小的说话,仔细传给您了。”
沈清烟便只得又缩回马车里,老老实实的坐着不动了。
马车行有半日路程,在第一个驿站处跟主事出示了马牌和路引,没有在驿站逗留,马车再次上路,等远离了驿站后停在一片树林里,顾明渊下了马车,沈清烟也想下去,被庆俞制止了,庆俞将先备好的粗布厚衣拿给她道,“小公爷是微服,要扮成普通人去,您换上这衣裳后,就是书僮了,得叫小公爷少爷。”
他又叮嘱着,“少爷是福州人,家中花钱给他在燕京城的国子监捐了个学座,这次是赶往燕京读?????书,路上经过当地,您可得记下。”
沈清烟没听太清,让他再说一遍,他又重说了一遍,这回记清了,心里不乐意,敢情顾明渊带她出来是让她当书僮的,可也就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