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苦哈哈的样子。梁穹跟她说话,只嗯嗯啊啊地应付,吃米饭按粒夹,目光定定地盯着盘子发呆。
饭后她没说一句话,径直把自己关到房间里去。想到前桥已经在房里待了一天,梁穹觉得不妙,便过去找她。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怪声传来。他耳朵贴着门缝细细地听,发现是公主在哭。
梁穹便轻手轻脚退回来,问桃蕊道:“今日公主见了什么人?”
“没什么人啊……”桃蕊略一思索,悟道,“对了,今日公主收到一张空白拜贴……公主猜测,可能是……二皇子递进来的。不过公主当即让人扔了,是很生气的样子!”
她怕梁穹误会,给他着重描述了公主是如何厌恶地扔掉。
梁穹回过头看那扇禁闭的门。
不得哭,潜别离。
不得语,暗相思。
当真是这个意思吗?若真是赵熙衡送来的东西,以他的性格,会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他没再去敲门,对桃蕊道:“日后,来源不明的东西不准直接呈给公主,先送到我处。”
这已是堂而皇之的僭越。桃蕊虽觉不妥,却只能称是。
——
4
一连两日,公主府都笼罩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中。
前桥好像失去生活的一切干劲,每天如同灵魂一般飘荡。像是病了,却不发热不着凉,医者把脉也只开了滋补药方,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府中人亦感觉到梁穹态度微妙,一时间都在猜测,两人又闹了什么别扭。
“殿下要不要出去走走?”梁穹来到前桥面前,轻声问道,“在下让成璧陪您。”
前桥摇头。成璧成不璧的,都不重要了。
梁穹还欲再劝,就见一位奴仆匆匆赶来。他等着对方说话,奴仆却支支吾吾,说不成句。
于是梁穹起身,与奴仆走出房门。那人终于开口:“庶卿……又有人来投与前日一样的空白拜贴。”
“人呢?”
“听从庶卿指示,已经抓住了。”
梁穹便随他同行。本就因前桥几日来的沉默心中烦闷,想到那人又来招惹,更是不悦。走到大门处,见到被扭在地上的小厮,让人迫他抬头,发现面貌有些眼熟。
“谁府上的?”
送信的小厮道:“奴、奴是行宫的。”
行宫?二皇子随使团同住,并不住在行宫,那此人是何来历?不及细问,他吩咐左右道:“绑起来,带到东院。”
左右奉命上前,箍紧那人手臂,刚掏出绳索欲捆,便听身后一女子声音冷笑道:“梁庶卿好大的威严啊!”
梁穹闻言转头看去,那女子抱着手臂半倚在府门处。她身量高挑,五官精致,一双凤目不怒自威。并不穿长裙,而是着男子服饰。
梁穹惊讶道:“县主?不知县主何时来的京都?”
乐仪县主道:“已来三日了。”
她一边打量着公主府的陈设,一边走入,见到送信者被扭在一旁,皱眉道:“啧,把我的人放开。”
原来那拜贴不是二皇子送来的。梁穹不解道:“……县主为何送空白拜贴?”
“还不是因为你俩?”乐仪县主压低了声音,“两年前我离京时,瞧你们俩剑拔弩张的样子。如今赵熙衡又要大婚,我怕留仙发狂病,哪敢贸然来公主府啊?只好投石问路了。”
然后笑望梁穹,问道:“你俩相处还好吧?”
梁穹的回答多少有些苦涩:“还好。县主走后没多久,公主便回府了。在下为公主庶卿,怎敢顶撞公主,惹她不快。”
“你这么威风,不敢的么?”乐仪县主意味深长地瞥他一眼,向里走去,“留仙呢?怎么还没出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