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着简桃的手,拍完都不愿意松开。
不知道是谁带她来的,这会儿倒是不害怕了,手里拿着板栗在啃,或许是嫌袋子碍事,直接把东西放到了他手上。
他竟然也顺手接了。
半晌后,谢行川蹲下,挑了下眉问她:“谁带你来的?”
她眼神指指不远处,大概妈妈是工作人员。
谢行川点点头,把她的板栗袋子放在一边的石头上,又站了会儿才离开,哪知道小姑娘没人玩,竟然屁颠屁颠地跟着他,一直走到简桃方才拍摄的地方,都没停。
“哥哥要回车上了,”他俯身,下巴朝简桃的方向扬了扬,“你去找那个漂亮姐姐。”
“姐姐刚陪我玩过了。”小姑娘指着被围在角落处的树,“我们试过很多办法,但是木牌怎么都扔不上去,好多哥哥也不行……”
话没说完,谢行川扬手一抛,坠着流苏的木牌就稳稳挂到了树上,小朋友目瞪口呆看着他。
“这么玩儿的?”他垂眼,“玩够了就乖乖回去,不然家里人会担心你。”
“还没,”小姑娘说,“哥哥,那你许个愿吧。”
谢行川:“……”
“他们都说牌子扔上去就要许愿,姐姐也扔了好多次,”她不依不饶地,绕着他来回走,“你要不想许,那就帮姐姐许一个。”
小朋友眼神殷切,大概在她眼里,他这会儿已经是一个十分无所不能的形象,谢行川被她吵得头疼,半晌后妥协:“行。”
“你帮姐姐许!”
“我自己许。”
“……”
……
风吹过树梢,不远处笑声传来,简桃被簇拥在中心,摇摇欲熄的仙女棒在她指尖燃烧,不知是谁说了什么,她正扬着脸在笑。
他突然想起她在车上问自己的话。
为什么明知娱乐圈于他而言束缚太多,他还仍留在圈内,甘愿被捆绑。
她大概不知道,她最初开机的那两个项目因为资金问题差点搁浅,是他听到消息,以朋友公司的名义补上缺口;她第一次参加荒野综艺时,不是他托人打点,那项目的副导演会邀她参加一场又一场酒局;她很喜欢的那部剧拍到一半,导演出了问题,平台打算停掉项目,也是他协商摆平。
倘若他不在圈内,即使再手眼通天,也无法事无巨细到此种程度。他知她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后路,因此从不敢回头看,只仰头向上攀登——
所以他留在这里,他来做她的后路,假使有任何意外发生,有他替她做补。
他身侧的小姑娘还在絮絮叨叨,催促他要给自己许愿就快些,各种杂念纷至沓来,他非圣人,放不下的东西有太多太多,若说许愿,也有太多事需要实现。
风依旧在吹,傍晚的彤云蔓延至山顶,远处的嘈杂传来,快门的闪光灯一阵接连一阵,简桃手里的仙女棒燃尽,跟摄像组斗智斗勇好半天,终于拿到作为道具的最后一根,心满意足地点起。
他突然笑了下,又觉得那些杂念,不过杂念而已。
目光落向更远。
“那就祝她一生心想事成,风光荣耀算她的,假如摔了,我接着。”
聚焦
拍完回去的路上, 简桃问他:“你跟那小女孩儿聊什么了?看她一直跟着你。”
谢行川靠在椅背上,闻言看她一眼,声色散漫道:
“夸我挺帅。”
“……”
“不是事实?”
她懒得跟他胡扯,看了会儿手机后道:“对了, 过几天同学聚会, 上个月钟怡就跟我说了, 说老师都会去,别的班也有很多一起聚的, 你去不去啊?”
谢行川:“你想去?”
“那我肯定要去的,我是副班长啊,而且和老张都好久没见了,蛮想她的。”简桃回忆着班主任,过了会儿又道, “而且我不去, 钟怡都没人说话了。”
他看着前路, 应当也是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不过还在想。
简桃:“而且你不去的话, 江蒙一个人怎么办?”
谢行川悠悠收回视线, 给她的担忧一个有力的回复。
“谁管他。”
“……”
车很快驶回酒店, 简桃累了一天, 一边泡澡一边刷着手机, 发现秦湾又有了新动态, 是条转发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