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 做梦都是你站我桌子面前问我作业写完没。”
“……”
“没反?”他肩膀像是动了下, “明明是你成天抱着摞作业站我跟前催, 我说不交你还不乐意, 让我抄也要抄完, 有没有这事儿?”
话题被扯回学生时代,她没什么底气地哼唧两声, 咕哝道:“我那不是为你好吗。”
“是为了自己的德育分吧副班长, 嗯?”
他讲这话时抬了抬眉尾, 不知何时曲起腿,手肘就搭在膝盖上,窗外绒绒的光洒落进来,他眉眼之间似乎仍然带着少年意气,从未更改。
又听到当年熟悉的昵称,她晃了晃神。
其实很想问,他喜欢自己什么。
其实也想说,她可能没他想的那么好。
但话说出口,却是起了身去抢他手里的肉松面包——
简桃:“你不是说不吃了吗?”
“饿啊,”他简明扼要,把最后一口塞进嘴里,顺势握住她悬在半空中的手,牵在身后,“跟我过来。”
……
他掌心是温的,像被人暖过的羊脂玉,原来和他牵手是这样,自然而不知所措地、像被人丢进冰凉凉的棉花里,她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也就牵个手而已,然而相握的地方能看到他包裹住自己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这是很多人想牵的手,也是很多人难以觊觎的人,然而他此刻就这么握着她,不轻不重的力道,心脏跟着微微悬起,她暗骂自己没用。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会不会也看似不在意实则关注她有没有挣脱,这一秒的情绪远甚于任何,轻飘飘地撞得她找不到北。
走到柜子前,他稍稍松开手,掌心滑落。
像是以前玩过的水球游戏,轻微地碰撞一下又分开,却在分开时短暂地凹陷出彼此的形状,再装作若无其事地恢复原样。
她抿了抿唇,低眼。
很快,脖子上被围了两圈东西,她稍稍垫起下巴,看他手指绕过一道又一道,再把围巾的末端塞进前端的小口里。
“这什么?”她问。
“之前觉得适合你戴,就买了,”他稍稍后退了些,像是在看效果,“后来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你。”
她睫毛长,晃动时也像在眨,能透出眼底的光:“之前是什么时候?”
他插兜,漫不经意道。
“六年前吧。”
“……”
“那还能好看吗……”她这么说着,这么爱漂亮的人却没有立刻取下,只是埋得更深了些,低头去看形状和颜色,尾端绣了个小兔子,款式是暖绒绒的白。
简桃又说:“你现在给我,冬天都要过了……”
话这么说,鼻尖却跟着往围巾里缩,只露出愈发小巧的上半张脸,头发刚一块儿被他缠进围巾里了,上端鼓起来一点儿,像个小蘑菇,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但确实又可爱又娇,和他当时脑子里浮现的画面一样,又似乎更漂亮一些。
这么看着就入了迷,半晌才想起她说了话,随口答应。
“嗯,”他不动,半晌后又回过神来,抬眼道,“你说什么?”
简桃:“……”
第二天综艺开录,过去时先穿自己的私服,简桃挑了件低领的羊羔毛外套,谢行川就靠在衣柜边看她,她浑身上下不自在,犹犹又豫豫,最后还是等他转身先走了,这才做贼一般迅速扯下那条围巾,沿路一直就攥在手里。
等上了车,她这才把围巾绕好,谢行川的车在前头,比她提早到。她一进屋选手就开始起哄,其实这群男生起哄太过正常,每次看她稍微打扮一下或者穿些不一样的就开始怪叫,但今早是全组例会,所有导师都在,她又有那么点心虚,被叫得后颈到后背全烧起来了,余光一晃,看到谢行川似乎是在笑。
她坐到一侧摸出手机,身后就是墙,噼里啪啦给他发消息:【你笑个屁。】
那边输入得很快,四两拨千斤。
姓谢的狗:【挺好看。】
捡个桃子:【你指哪个?】
谢行川:【我买的围巾。】
“……”
我就知道。
很快就是分开的彩排时间,她刚起身,手机又收到消息,是谢行川发来的。
【你。】
【左边七号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