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把这个箱子也给她搬到了酒店,她想着反正房间大,也没刻意送回去,就摆在某个角落。
结果放那儿没几个月,谢行川学校的收纳箱也摆在了一边,大概是他的工作人员见她有,就把他的同款箱子也搬来了。
那个箱子也颇有故事,彼时的谢行川早不在一中读书了,但江蒙非想给他弄一个,说是有纪念情怀,他们三个人来来回回在校长办公室跑了好几趟,才磨出了一个不对外赠送的箱子。
箱子放到现在,一次都没打开过,只是经常有人收拾,所以也挺干净,没有落灰。
简桃掀开一个,拿出最上方的学校介绍册,这是他们那个自恋校长特意安排设计的,美其名曰是记录学校每年的优秀事件,实则是在歌颂自己的丰功伟绩。
那三年来,学校需全员到齐的各种重要事件,全在里面了。
简桃按照时间线寻找,高三那年十二月,却是空白。
不是赶回学校处理或看什么事情,那应该就是人了。
谢行川母亲辞世,父亲鲜少联络,也没见他有什么关系很好的亲人,最好的朋友就是江蒙,那天是个周三,如果他是去见江蒙,江蒙肯定会叫上自己和钟怡,毕竟江蒙一直觉得人多才热闹。
ok,也不是江蒙。
简桃正一个个排除时,不期然一低眼,发现箱子里还装了不少东西,只是有些陌生,她思索片刻才发现,她好像错开成谢行川的箱子了。
都怪江蒙,毕业生的什么都要给谢行川拿一份,箱子是,介绍册是,就连毕业照都是。
害得她现在才发现。
正关上箱子时,侧边一个四四方方的信封晃过眼底,她当时并没回想,等到洗完澡躺床上时,才终于记起来那是什么——
高二的时候,有个手账品牌的硫酸纸信封突然爆火,那阵子就流行起了写情书,她起先是不知道,后来抽屉里无缘无故多了几封,才知道原委。
——说来也是,装信封里的,除了情书还能是什么?
以她的了解,谢行川绝不是会把别人送的信封妥帖收藏的人。
那也就是说……这是他自己写的,没送出去的东西?
简桃胡思乱想着,就这样,硬是干躺到了十一点多,一看时间又决定不能再这么耗下去,认认真真重新拉好了衣服,闭上眼睛。
装信封里的除了情书,说不定也是贺卡呢?说不定就是他给某个家里的妹妹回贺卡,没找到时间送,就夹在书里了呢?
嗯,应该就是这样。
她自我劝告道,睡觉睡觉。
……
凌晨一点。
简桃骤然从床上弹起,眯着眼灌了大半杯水。
谢行川还会写情书??给谁啊????
作者有话说:
九点的简桃:不就是封信吗,无所谓啊,睡觉!
凌晨一点的简桃:为什么谢行川这种bkg还会给人写情书啊!?!?!?
揭雾
又在床头坐了会儿, 几乎是不受控制地,等简桃再反应过来,她已经蹲在了谢行川的箱子面前,手里拿着那封情书了。
——犹豫了十多分钟, 最终撑不过夜里浓烈的好奇心, 她决定看完就和谢行川坦白, 但是现在,确实是, 忍不住了。
简桃深吸一口气,强烈谴责了一下自己,然后心跳加速,缓缓、缓缓将信纸抽出,食指展开。
窗台不知是什么水, 啪地一声滴在墙壁, 夜里风声肃静, 楼层太高,连车辆运行的声音都听不真切。
源源不断的暖气从脚底涌出。
简桃就蹲在箱子面前, 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信纸, 是, 空白的。
……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
像谢行川这样的狗, 不想被人发现的东西, 他根本就不可能不上锁!
此刻也不知道是愤懑多一点, 还是失落多一些,总之没有放松。
因为她仍旧觉得, 这信纸上, 是有东西的。
对着光下, 背面能隐约看出落笔力道,然而纸上却是一片空白,信封处甚至连封口都没有。
谢行川不会是故意让她看得见,但是看不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