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便难以挪开目光,心下感慨着果然是各大导演也连连夸赞的天花板,倏地,眼前又浮现出萤火虫洞内谢行川与她的亲密动作,一时间胡乱的念头奔涌,想着或许她并不排斥?便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
简桃沟通完毕正要离开,突然从面前的反光板里看到些不太对劲的东西,在蔚丞伸手时迅速抬腿朝前避开,这才莫名地回头看他。
蔚丞顿了下,看她眼中诘问意味明显,一时又晃神于这双眼连这样也好看,半晌后才回过神,指指头顶摇臂,找了个托词道:“我……我看摇臂在晃,怕打到你,想让你躲一下。”
简桃抬头去看,托着摄影机器在半空中的摇臂离得挺远,再旋个三百六十度也碰不到她。
倒是这人,连欲盖弥彰都这么好笑。
于是她没控制地笑了声,这笑音落在蔚丞耳内,却不啻于一记重音。散漫地、荒谬地、可笑地,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能有什么做资本,无非是金钱名利地位,但他一个也及不上简桃,这笑,更像是嘲他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
一瞬间丢人至极,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抬不起头。
简桃没再看他,迅速朝休息区走去。
她在休息区的躺椅上缓了一刻钟,再起身时终于舒服不少。
看到一边有水上运动用的防晒泥,她图新鲜地往脸上抹了两道,很快,门口传来敲门声。
谢行川:“穿好没有?”
她奇怪地拉开门,见没有摄像跟着,这才问:“他们让你来喊我的?”
“嗯,他们在点果汁,我不喝。”
大概也是嫌那边吵,他掩上门,径直在椅子上坐下,闭目养神。
简桃换完衣服回头,准备喊他,但就在看到他闭眼的那一刻,突然计从心头起,将绿色的防晒泥挤到指尖,打算给他脸上也来两道。
结果手指快接触到他脸颊的那一刻,被人擒住手腕,男人施施然睁眼:“干什么?”
“给你抹点,”她很无辜地说,“怕你晒黑了。”
“不要。”
“那不行,这是我做妻子的职责。”
他力气大,但她在上位,更方便用巧劲,推拉之中简桃找到机会,也没多想,直接一个跨步坐到他身上,眼见下一秒就要成功——
一阵天旋地转,她又被人颠了个倒,压在了椅子上。
……
她严重怀疑谢行川有什么上位情节,每次只要她上去了,下一秒就得被他给摁下来。
简桃动了两下,这回发现挣扎不动了。
谢行川:“还闹不闹?”
“我没闹,”她坚持自己的说法,“你以为我是故意涂绿你,其实我只是怕你晒黑,你怎么能这么抵抗……”
话说到一半,他像是发现什么,手指在她肩上揩了一把。
简桃:“怎么了。”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她动作之中,领口微歪,露出来的肩膀上,有枚小小的红印儿。
谢行川垂眼看着,声调很平常:“怎么还没消。”
“你还说呢,”一说到这个简桃就来气,“你这嘴比拔罐还厉害啊,不吸点什么难受是吧?那天在帐篷顶灯都不关,我眼睛都要被晃瞎了。”
她张嘴正要继续说,突然一瞬间,像是真的只有短短一瞬,有声音响起,并伴随门被人猛地推开的声音。
潇潇压低声音,震撼又兴奋道:“卧槽小桃姐,橙月塌房上热搜了!”
像是蹑手蹑脚而来只为分享这个消息,潇潇满面红光,兴奋不已,但就在抬头,视线定焦的那一秒,面上表情瞬间被清空,嘴角也一点点,惊恐地张开。
十九年来看过的所有科幻片都没此刻更震撼,待躺椅上的二人同时转过头来,所有不可思议的猜想得到验证——
她目光挪向简桃的肩膀。
啪地一声,手中饮料砸了一地。
浅嗑
简桃启了启唇, 想解释,然而目前这个姿势——
谢行川就压在她身上,手指拉着她已经垮下来的领口,指尖落在她那个将消未消的草莓印上——
看样子是, 解释不了了。
气氛呈现出一种黏稠的、诡异的、涌动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