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声嘶力竭的喊叫着,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了我的额头上,眉毛拧作一团,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鼻翼一张一翕,急促的喘息着,嗓音早以沙哑,双手紧紧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床单,手臂上青筋暴起。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期间有人似乎往我嘴里面噻了人参片,涩涩苦苦的,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十级的痛,生孩子这无疑就是十级中最痛的。
孩子生下来的那一刻,我听到了孩子的啼哭声,我觉得方才得到痛都是值得的,那其中一位稳婆对着其他两位稳婆相互递了个眼,我用仅剩的最后的力气拉住稳婆衣尾:“是、男孩还是女、女孩。”
那稳婆撇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道:“皇后娘娘,是个小太子。”
闻言,我愣了一下,露出了一个苦笑,随后两眼一黑,昏睡了过去。
孩子像谁
窗外的方御景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握紧的手才松了。
稳婆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婴儿止住了啼哭声,而后匆匆的跑出了门外,稳婆脸上似带着沉痛,道:“小主子,小主子夭折了!”
挽香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随即拉住了稳婆,表情异常的惊慌:“我家娘娘呢!我家娘娘呢!?”
“娘娘只是累得昏睡了过去。”
闻言挽香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哭得好不凄凉:“娘娘,你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老天爷就不能开一下眼,为什么还要从你身边夺走小主子?!”
产房中的死婴是偷龙转凤后的婴儿,新生的胎儿被人包裹着,从窗户跃出,在那人之后身后紧随着个蒙着脸的黑衣人。
身后紧随的黑衣人就如幻影一般在屋檐上只留下似幻觉的残影。
顺利出了皇宫,现在的时辰是寅时,街道上面毫无人烟,往有接头人的方向施展轻功而去,根本就没有发现身后跟着一个人。
停留在一间民房前,左右的观望,确定没有人之后,抬手敲起门。
“布谷布谷。”
屋子里面的一听到暗号,都知道是谁。
就在那个人叫出了暗号之后,黑衣人的眼神骤冷,快如疾风,在那人的脖子上面留下了一条痕迹,之后手中哪里还有什么孩子。
方巧开了门,那脖子上面的血便喷涌而出,向门内倾倒。
门内的人瞪大了眼睛:“有情况!”
“大人,那小太子呢!?”
带头的人走出了门外,在四周的上空都环视了一圈,咬牙道:“即时让在京都城内的人,全城搜索!”
方御景停了下来,从屋檐上落在地面上,怀中温温热热的,扯下脸上的面巾,把棉布拨开,是一张通红的小脸,像是在熟睡。
抬起了手,轻轻的在孩子的额头上一点,方御景的唇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这个就是他血脉至亲。
把棉布又拉好,消失在黑夜之中。
“少主,有何吩咐?”方御景蒙着脸站在石阶之上。
声音多了一丝不一样的声线,更加的暗沉:“让你安排的人,可安排好了?”
底下也是一身黑衣的男人道:“早在数月前就安排好了。”
方御景微微点头,从石阶上跃下,把孩子递给那男人:“绝不能出一丝意外。”
………………
我躺在床上,目光呆滞,我连我自己的亲儿子一眼都没见着,我心里异常的难受。
挽香见我这么难受,她也是难受,毕竟这十个月来,挽香也是很紧张我肚子里面的孩子,带着哽咽安慰我:“娘娘,你就想宽一点吧,小主子福薄,没能叫上娘娘一声母后。”
我悠悠叹了一口气,道:“给孩子立个衣冠冢吧。”
我见过被移花接木的那个孩子,太医说是先天有疾才会夭折的,我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找来先天有疾,而且还是刚出生后不久的孩子,但我心里还是非常愧疚。
是一种初为人母后对孩子的那种愧疚。
“名字的话……就用安逸吧。”
午时,我睡醒,挽香边说皇上来了。
我心里非常的激动,但表面却不敢表露半分,继续心如死灰的演绎一位丧子之痛的母亲,就是听到,我也装作了没有听到一样,两眼无神的望着顶上的帐顶。
大抵都被我的演技给折服了,宫中的人,个个都绕着安懿宫的人走,就怕是被染了什么霉运。
方御璟进来后,屏退了其他人,没有掀开我的帘子,而是站在珠帘的外面。
我刚坐月子,身子不利索,也在没有起来,只是撩开了帐子,急不可耐的问道:“陛下,孩子他……”
“他无事,很好。”
听到这句话,我这紧绷住的心才安了三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憋了一会,我又问:“孩子像谁?”
方御璟微微蹙眉,沉冥了一息,回忆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