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铭眼下身份是不够,可挡不住日后……”锦心拽着薛陌的手指头,她可没忘记,上一世的这一年春天荣国公府世子暴病而亡,荣铭继承了世子之位。有些郁闷地道,“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日后出了别的意外,荣国公府世子不再是世子了,荣铭成了世子呢?”
没有任何一刻,锦心有眼下这般期盼荣国公府世子长命百岁。
听到锦心的话,薛陌嘴角浮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荣国公府世子眼下还身体健康得很,一点也看不出身患隐疾的征兆,上一世好端端的突然英年早逝,到底怎么回事,恐怕得问问荣铭这个既得利益者了。
薛陌知道锦心记得上一世的事,轻描淡写的几句安慰是安抚不了她担忧的心的,当下只能选择静默不言,抱了她娇小的身子送上马车去,心底却在盘算这一世如何快准狠地揭穿荣铭隐藏在姣好皮囊下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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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可回来了,皇后娘娘已经等候多时了。”
陆胭才刚踏入昭华宫的院门,就见管事公公候在院门口提着灯笼向她请安。
“母后来了?”陆胭心里一喜,她正有事儿要向母后说呢,原本还担心今夜太晚不宜打扰母后的。陆胭稍微整理下衣裙,就快步走进去向母后撒娇了,“母后……”
尾音拖得长长的。
“你这孩子,又不讲宫规了。”皇后搂着钻进怀里来的女儿,责备不是,不责备也不是。
陆胭打小就与娘亲黏糊,皇后还是七皇子妃那阵可是很享受女儿趴进她怀里撒娇的,如今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自然也是想与女儿亲近的,可奈何宫规太严,丈夫又登基时间不长,能不给人留话柄还是尽量不给人留话柄。
“母后。”陆胭撒着娇趴在皇后腿上不肯下来,其实在陆胭心底,母后两个字不如娘亲来得亲切,可爹爹已登基为帝,她也只得依照宫规来称呼了。
“今儿个看花灯可是尽兴了?”三十出头的皇后,一双美眸怜爱地看着陆胭,眼底尽是温柔。迎着皇后温柔的目光,陆胭害臊般点点头。她今日本是要出宫偶遇荣铭的,虽然没遇上,可今日却比遇上了更让她心底舒畅。
她可是打听过的,大才子荣铭往年最是爱逛灯会,爱猜灯谜。今年却足不出户,八成是讨厌罗茜茜的纠缠,忍痛不出门的。思及此,陆胭哪能不乐,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都染上了红晕。
“脸蛋红润成这样,今夜可是遇上了喜事?”皇后挥挥手打发宫女都退到大殿外,才搂着撒娇的女儿柔声道。见陆胭一副羞怯的神情,皇后隐隐猜到今夜女儿想与她谈些心底话。
皇后对女儿是了解的,这几日女儿频频求她要出宫,皇后心底便隐隐有了些想头。女儿大了,都十六岁了,前阵子又拒绝了她父皇中意的驸马人选,想来心底是有了意中人。
陆胭呢,今日听锦心谈到了罗茜茜,心底有了股危机感。罗茜茜可是当今宰相罗大人的嫡女,若罗府厚着脸皮倒贴,执意要招荣铭为婿,先将这结亲的意思捅出来,父皇很可能为了面子也绝不会同意她下嫁荣国公府的。
年岁不小的陆胭,决意今夜就向母后坦白,她要嫁给荣铭。
“娘,”见大殿中四下无人,陆胭放弃了母后的称呼,亲亲热热地唤了声娘,“女儿今夜赏灯猜灯谜,遇上好些个才子,您知道女儿打小最佩服的便是出口成章的文人。”快说到荣铭时,陆胭羞涩地顿了顿,才在皇后的目光下继续道,“若是女儿将来的驸马是个学富五车的探花该多好。”
“探花?”皇后眼前陡然浮现几年前少年英俊的探花郎来,心下顿时了然陆胭是看上荣国公府的荣铭了,不动声色道,“怎的有状元郎不喜欢,反倒取其次,梦想起探花来了。”
陆胭今夜打算与娘亲挑明,她就是看中荣铭了,非君不嫁。羞着脸,却也厚脸皮钻入皇后怀里低低道:“娘,女儿喜欢……喜欢上届的探花郎。”说罢,巴掌大的脸全然埋入了皇后衣襟里,都羞得不敢看皇后的神色了。
此时,皇后心中已是在仔仔细细回忆她能想起来的关于荣铭的一切,可惜皇后只是听闻过荣铭的才子之名,具体出身什么的却是不大清楚的。当下不便对女儿表态,含糊说了几句夸探花郎文采了得的话,便道,“今夜时辰不早了,胭儿早点就寝。”
陆胭知道婚嫁之事,娘亲自然会经过一番调查,与父皇商议过后才能许诺她什么,倒也不逼娘亲眼下就给答案。又赖在皇后怀里撒了会娇,才乖乖地起身恭送皇后。
却说,皇后前脚刚出陆胭的昭华宫,后脚就嘱咐身边的老嬷嬷去打探上届探花郎荣铭的身世。探听来的结果却是:“回禀皇后娘娘,探花郎荣铭乃是荣国公府的嫡次子,眼下在翰林院供职。”
一个“嫡次子”,皇后已是明白荣铭与荣国公的爵位无关了,一个“供职翰林院”,皇后已是知晓荣铭目前品阶也是不高。
若陆胭还只是七皇子府的郡主,荣铭这样的出身和才情当个郡马爷倒也未尝不可,上升空间是有的。可陆胭如今已经贵为公主,听她父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