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的消息什么时候能到?”
赵大难得露出孩子气的一面正对着黑豹破敌做了个鬼脸,忽然听到刘凌问话,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后说道:“最迟午后,冀州的确切消息就应该到了。”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道:“王爷也是知道的,属下是个懒人。各处的档头都很勤奋,惟独我这个指挥使懒的要命。陈姑娘去了开封,三处的情报好像也慢了一两分。”
他这不像是自嘲,倒更像是解释。
刘凌点了点头道:“子鱼……有消息传回来吗?”
他先问冀州的消息,其次才问陈子鱼的消息,赵大明白,后面问得才是王爷最关注的。冀州那边有十成胜算,不过是等着确认的消息传回来而已。既然王爷已经派了信使去冀州命令刘茂率军南下,其实王爷心里对于冀州的胜利是很笃定的。而陈子鱼那边则不然,因为,她将面对一个未知的并且想象着很有些实力的对手。能将监察院在开封的密谍几乎连根拔起的人,不管怎么说也是个人物了。这是监察院建立以来算是最惨重的一次损失,毕竟之前三处的档头身死,是因为意外坠崖。而监察院这次与开封的金衣都失去了联系,由此可以推断,这个对手不但很有智慧,且拥有强大的战力。
“昨日传回来的消息王爷已经知道了,今日的例行通报还没有送上来。不过王爷安心,有聂氏兄弟在陈姑娘身边,不会有什么危险。”
刘凌嗯了一声,就不再言语了。
恰好,正在此时一艘小舟快速的接近了大船,大船上的人接着抛过来的绳索,将小舟拉了过来。小舟上的人快步上了甲板,在刘凌的身后单膝跪倒。
“禀王爷,陈档头有消息传回来。”
刘凌没有回头,赵大接过那信件后摆手示意那么监察院退下去。赵大拿着信,想了想还是走到刘凌身边递过去道:“还是王爷自己看吧。”
刘凌回头白了他一眼道:“不会是私信,你心里龌龊了。”
赵大讪讪的笑了笑,将书信拆开后先浏览了一遍,随即眉头皱了起来。
“陈姑娘已经查到了是谁对三处的密谍下的手,那个人叫雨小楼。”
“雨小楼?”
刘凌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详细说。”
书信上将雨小楼这个人的生平介绍的很详细,毕竟雨小楼并不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柴荣活着的时候对这个人就颇为欣赏,想打探出他的信息并不是很难。而且,因为李天芳在率军离开开封之前果然对雨小楼下手,所以即便雨小楼用了几个障眼法,但陈子鱼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人的可疑。
“这个人的心思,很细,很毒。”
刘凌听完了赵大的介绍之后说道:“李天芳算计不了他,他肯定早就已经布好了退路。”
赵大点了点头道:“根据陈姑娘的推断,雨小楼应该是退往南唐了。”
刘凌伸了个懒腰:“既然人已经早就走了,叫子鱼回来吧。不过,人还是要追的。占了便宜就跑,这世间哪有这个道理?告诉聂氏兄弟,别说南唐,就是南海也要追上去把雨小楼的脑袋给我割了带回来。有仇不报,我怕牺牲的密谍托梦跟我说委屈。”
赵大道:“是,王爷……陈姑娘信上说,姬无名还活着。”
恰好有鱼上钩,刘凌收杆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还能动吗?能动就让他跟聂氏兄弟一起去追,他自己丢了的脸面,还是要自己找回来的。不然……他对不起那些死了的密谍。一个月不够就一年,一年不够就三年,想杀人,总会找到机会。”
刘凌顿了一下说道:“告诉他,如果他最后战死了,我给他立一块碑。”
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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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姬无名被雨小楼打的毫无还手之地。究其根本,还是因为姬无名不够小心谨慎。如果,如果他不是放松了警惕的话,秀月楼的据点又怎么会那么轻而易举的被雨小楼破去?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姬无名是有罪的。刘凌让赵大告诉姬无名,如果在追杀雨小楼的过程中他战死了,会给他立一块碑,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那就是,如果想要洗刷耻辱就别畏惧死亡。如果你成功了,你就一雪前耻也为死去的袍泽报了仇。如果你战死了,那么,即便你没有给袍泽报仇,也认可你的行为,认可你的地位。
监察院十二金衣,代表的不仅仅是一种超凡的地位,还是一种尊严。
赵大默然。
刘凌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说下去,而是吩咐赵大道:“前几日三处的密谍从祁连山发回来的消息说,契丹人和党项人之间已经罢战了,双方的军队正在开拔返回驻地,你告诉三处的密谍,仔细盯着辽和夏的动静,我总觉着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赵大应了一声道:“要不要通知延州的程义厚老将军,还有太原的骆缚,让他们主意一下?”
刘凌嗯了一声道:“用监察院的渠道吧,快一些。”
想了想他又说道:“南唐的军队最近也是蠢蠢欲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