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左祤卫现在只动用了三成人马在进攻,咱们的兵论士气,装备,战力都远不如对方。求大帅下令暂时退避,结阵安营防御,待军心稳定再行决战!”
宋怀仁固执的谏言道。
糜远也道:“大帅,诚如善长所说,现在还不是决战的时候啊。天时地利,左祤卫与我皆不占优势,但人和这一条,咱们不如对方啊。”
萧破军听他这么说,心里的怒火更盛!前几天从大商河逃回来的败兵就开始纷纷散播谣言说程杰投降了汉军,还有的人说程杰其实早就战死了,大商河一战两千汉军就将十倍的黑旗军杀的丢盔弃甲。汉军的战斗力,在谣传中越来越强的离谱。这下子,原本清风山失守的事已经让黑旗军的士兵们垂头丧气了,现在他们更是坐立不安,没人还有心思接着打下去。他们都怕被左祤卫和汉军一前一后包了饺子,那样的话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也信程寿山(程杰字寿山)投降了汉人?!”
他瞪着眼睛问糜远。
糜远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赶紧俯身道:“属下不信!只是……士兵们信!”
“那又如何!本帅今日就在绛州城外击败左祤卫!只有这样,失去的军心,丧失的士气才能回来,黑旗军才能真正的站稳脚跟!只需再坚持半个时辰,本帅抽出一支兵马,从侧翼杀向左祤卫中军,当有一大胜!”
似乎是验证着萧破军的话,忽然远处左祤卫的人马一阵大乱。萧破军急忙看去,只见一支骑兵从天而降,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要紧事
“快去看看,是谁的队伍在帮咱们!”
眼见着左祤卫的兵马被那支人数不多的骑兵猛的冲击了一下顿时乱了起来,萧破军趁机指挥人马冲上去将左祤卫使劲压了回去。一边调兵遣将,萧破军不忘询问是哪路豪杰突然杀来帮了自己大忙。
不多时,亲兵回来禀报道“报大帅,对方没有举旗,看不出是哪里来的人马。但那支骑兵一边冲杀一边高喊黑旗军黎远朝的名字,应该是黎远朝将军回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萧破军的脸色随即猛地一沉!
黎远朝,你还有脸有胆回来!萧破军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若不是这个懦夫,现在黑旗军也不会提前进入和朝廷官军大决战的境地。哪怕他守住清风山五天,不,哪怕三天,绛州都有可能攻破。退一万步说,即便你守不住清风山,你倒是第一时间回来尽快告诉我消息啊,可是你他娘的竟然跑去了大商河投奔程杰,你当老子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一想到这些,萧破军才好起来的心情顿时阴沉了下去。
“来人,带了本帅的刀去,割了黎远朝那厮的头来见我!”
他从腰畔将钢刀解了下来,甩手丢给自己的亲兵。那亲兵倒也干脆,提着刀转身就走。才走了没两步就被人一把拉住,回头去看时却见正是长史大人。
宋怀仁死死的拉住那亲兵,回头对萧破军大声说道:“大帅不可!”
他让那亲兵不要去杀黎远朝,快步走回来对萧破军说道:“大帅,此时万万不可杀了黎将军!”
萧破军怒道:“我为什么不能杀了这个临阵脱逃的懦夫!若不是他,我黑旗军现在已经在绛州城里了,何至于现在跟左祤卫决战!此人不杀,道理何在!”
宋怀仁小声道:“大帅,黎远朝虽然犯下了必死之罪,但此时在紧要关头赶回来,有勇气率领那区区一千骑兵冲击左祤卫大军,由此可见其心还是装着黑旗军的。而且,他如此悍不畏死的冲杀,正是在为了清风山一战失败而赎罪。再者,此时我军士气低迷,正是黎远朝率军冲击左祤卫才挽回了局面,好不容易提升起来士气,若是此时临阵斩了大将,对军心有害无益啊!”
糜远也道:“大帅,那黎远朝历来怕死,为何现在不畏死的冲回来攻击左祤卫。属下想来,他应该是心里明白,离开了黑旗军他什么都不是。而且,脱离了黑旗军的庇护,他只会死的更快!既然横竖都是死,他宁愿为黑旗军战死!这样的人,大帅如果杀了他,只怕会寒了我黑旗军将士们的心啊。”
他与宋怀仁同时躬身道:“为大帅计,黎将军不可杀!”
其实当萧破军听到糜远说,黎远朝宁愿为黑旗军战死那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就已经软了下来。毕竟黎远朝是从最早就跟着他举旗造反的老人了,在一起四年,其间的感情还是有的。若不是被黎远朝真的气疯了,他也下不了这个狠心对老人下杀手。
“唉!你们啊,气死我了!”
萧破军狠狠的一跺脚,转身不再理会他俩。糜远对宋怀仁使了个眼色,宋怀仁立刻说道:“来人,派一支军过去接应黎将军!”
那亲兵首领是认识黎远朝的,本来心里就不忍心下了他,只是碍于萧破军的军令无法违抗,这才提着刀去杀人。此时见大帅已经被长史和参军大人说动,他立刻吆喝一声,带着千余人马朝着黎远朝的位置杀了过去。此时黑旗军大举反攻,左祤卫被黎远朝打的稍微乱了一下,脚跟不稳,被黑旗军顶着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