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次王爷的把握却不是来自那五百黑麒麟军的骑兵,而是对咱们的了解。王爷了解咱们,知道咱们肯定对王爷的用兵有所顾忌,所以他才会一再从气势上压倒咱们,先是说五百兵,后来又说若是咱们怕了那他就带三百兵,这其实是在士气上打击咱们!”
雷傲兴奋的叫了一声:“嘿!王爷可真够阴险的!”
说完他赶紧一捂嘴,回头看时,正好看见刘凌的视线带着刀子一样飘过来。雷傲吓的一缩脖子,往人群里钻了钻。
刘茂道:“既然是这样,那在王爷那里咱们也不能失了锐气。王爷说以五百兵挑战咱们两万新兵,若是咱们不敢答应岂不是正遂了王爷的心意?既然如此,咱们就痛痛快快的答应下来,然后咱们还可以大方一点,让王爷带足了那一千黑麒麟军骑兵,咱们各自带兵,只用一万人对敌。”
雷傲钻出来道:“不成不成,万一输了呢?”
刘茂咬了咬牙道:“那咱们就别怕丢人了,两万打五百,咱们接了!”
雷傲道:“我为先锋!”
刘茂点了点头然后叫大家凑拢过来低低的商议了一遍对阵的策略,大家都觉得,王爷若是想取胜,必然是靠着黑麒麟军无与伦比的冲击力直捣中军,只要斩了领兵的大将,然后趁着新兵们失去了指挥之后大乱之际,采用王爷惯用的倒卷珠帘战术,以新兵驱赶新兵奠定胜局!
众人计议了一番,商议好了相应的计策,在中军挖了个大陷阱等着王爷往里钻。觉得万无一失了之后,刘茂返回点将台对刘凌说道:“王爷,我们商量了好了”
“战?”
刘凌眯着眼睛问道。
“战!”
刘茂斩钉截铁。
刘凌哈哈大笑道:“这才像是我的老部下,犹犹豫豫未战而先输掉气势,不好不好。有什么规则吗?我想听听。”
刘茂解释道:“没有规则,就按王爷说的办。王爷以五百军对阵应州兵两万新军,若是王爷胜了,这新军就都交给王爷处理,末将等再无怨言。若是末将等侥幸胜了,王爷……”
刘凌大手一挥道:“新兵给你们留下!”
为什么防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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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凌却连甲胄都没换上,只是把独孤锐志叫过来附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独孤锐志听完刘凌说完了之后,难得的嘴角微微上扬。
下了点将台,独孤锐志吩咐一半人马出列,将沉重的马槊交给剩下的同伴,每人只带了一柄木头做的横刀,却将剩下一半人的箭壶都要了来,这样每人就都带着两壶羽箭。为了不伤人,羽箭都已经用厚厚的布条包的严严实实,即便是射在人身上也不会伤了对方。
应州兵这边也是,手里的兵器都换成了平日里训练用的木头刀枪不能伤人,羽箭也都用布条包了,等都安排妥当了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站在应州兵前面的将领们将黑麒麟军的士兵放弃趁手的马槊,都有些疑惑起来。黑麒麟军手里的马槊可不是粗制滥造的东西,那是百工坊出产的精品,每一根马槊都是精工打造的。
马槊里边有非常多的讲究。槊杆根本不像步槊所用的是木杆,而是取上等韧木的主干,剥成粗细均匀的蔑,胶合而成。那韧木以做弓用的拓木为最,次以桑、柞、藤,最差也得用竹子。把细蔑用油反复浸泡。泡得不再变形了,不再开裂,方才完成了第一步。而这个过程耗时将近一年,一年之后,将蔑条取出,荫凉处风干数月。
然后用上等的胶漆胶合为一把粗,丈八长(注,汉尺),外层再缠绕麻绳。待麻绳干透,涂以生漆,裹以葛布。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发出金属之声,却不断不裂,如此才算合格。然后去其首尾,截短到丈六左右。前装精钢槊首,后安红铜槊纂。不断调整,合格的标准是用一根麻绳吊在槊尾二尺处,整个丈八马槊可以在半空中如秤杆般两端不落不坠。
这样,武将骑在马上,才能保持槊尖向前而不费丝毫力气。如此制造出来的槊,轻、韧、结实。武将可直握了借马力冲锋,也可挥舞起来近战格斗。只是整支槊要耗时三年,并且成功率仅仅有四成,因此造价高得惊人。
马槊的弹性十分好,撞击在步卒的身体上不但能将步卒穿透,还能将挂在槊锋上的尸体弹飞。乃是冲阵的不二利器,而此时黑麒麟军的五百骑兵放弃趁手的马槊不用,却改用木制的横刀显然是自信十足。
马槊的弹性比较好,即便将槊锋包起来也难免会伤到应州兵。应州兵诸将看到黑麒麟军不用马槊,心里对黑麒麟军的人又是感谢,又是有些愤慨。愤慨他们如此看不起人,竟然以为凭着横刀就能冲破应州兵长兵器林立的方阵?
负责指挥方阵前长矛手的雷傲撇了撇嘴,回身吼道:“把长矛倒过来,谁他奶奶的都不许用矛锋伤人!还有,规矩已经讲好了,不管谁挨了刀就要主动退回去算作阵亡,老子要是发现谁挨了黑麒麟军的木刀还在战场上的,老子就用真的横刀抹了他的脖子!”
应州兵新兵可是装备不起昂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