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齐,刘凌吩咐一声安排酒宴。几个侍女布置起来,没多久一桌丰盛的饭菜就摆放整齐。刘凌知道这些人的喜好,所以这餐饭菜并没有什么精雕细琢的美食,有的只是大鱼大肉,大碗喝酒。
分宾主落座,刘凌端起酒杯说道:“今天把你们请来,本王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想必诸位都是心知肚明的。咱们也不必拐弯抹角的扯皮,本王只一句话,愿意跟我去南方杀敌的,就干了这杯酒!”
说完,刘凌一扬脖,将满满一大碗酒一饮而尽。
见他干了,在座的众人也不含糊,没有一人推辞,纷纷起身端起酒碗大口喝了。刘凌见众人都有决心,心中顿时开怀。他一招手道:“倒酒!”
“今日,不必拘束,能喝多少就是多少。就算是醉倒在桌子下面本王也不会笑话你们,但是只有一条,等明日本王校场点将,若是有一人因酒醉未来,那就别怪本王军法无情了。”
众人都知道刘凌性情,哈哈大笑。
程义厚道:“那便好说,现在吃了这顿酒,俺老程也不回家去了。下午就到校场睡觉,保证误不了王爷明日点将!”
虎亭侯刘茂笑道:“三江候,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程义厚道:“为何不像?”
刘茂笑道:“三江候闻名天下的就是这轻功了,怎么今日倒要做笨鸟先飞的打算?”
程义厚和他十分的熟络,自然不会被他的话惹得不快。他一指刘茂笑骂道:“你这钻地的耗子,今日也奚落起老子来了。若是不服,咱们先比比酒量如何?”
刘茂笑道:“王爷面前,还轮的着你放肆?”
他端起酒碗说道:“王爷,末将现在这里敬您一碗。预祝王爷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刘凌端起酒碗道:“只要咱们同心协力,后周那二十万人马也就没什么厉害的。这碗酒大家一起喝了,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所有人一起举杯饮了,哈哈大笑起来。
忠义候王半斤如今才不过四十岁上下的年纪,但是他留了三缕长髯,再加上一副颇为斯文的面相,看上去真有几分仙风道骨。光是看此人的面相,谁能想到他竟然是吃死人肉长大的?不过这人虽然封侯拜将,但是并没有了忘了根本,平日里依然一副道士打扮。
据说龙虎山现任的天师数次邀请他回龙虎山,但是都被他拒绝了。他对来请他的龙虎山弟子说:“我一个山野莽夫,一身尸臭,去了宝观只会玷污了龙虎山的清名。只是我虽然不回龙虎山,但是终究是张天师的弟子,你回去告诉现任天师,我必会对着师父的灵位,早晚一炷香,诚心参拜。”
小道士回去原话将给张天师听,张天师呵呵一笑道:“北汉不毛之地,本想请他来这里避世修行。不过他却以为我担心他有抢夺天师名号之心,以为我想诳他来,罢了罢了,人生何处不修行,就随他去吧。”
他虽然为道士,却也不必忌口。酒照喝,肉照吃,便是女人,他也睡过不知道多少了。
他抱拳对刘凌说道:“王爷,这次您统兵南下,依末将看来,最大的难题倒不是后周那二十万大军。”
刘凌笑问:“忠义候以为?”
王半斤自嘲一笑道:“王爷心知肚明,自然是那现任的抚远军指挥使安恒。此人不除,抚远军必然不能顺利收回。但是此人已经在南方经营两年,抚远军现在的将领几乎都是他的亲信,只怕不好下手啊。若是王爷有心,今晚末将就先行南下,保证王爷领兵到达应州的时候,末将提着那安贼的人头恭候!”
刘凌摆了摆手道:“杀安恒容易,要看是怎么杀,什么时候杀才最好。这个人暂且留着,他的命对本王还有大用。”
刘茂也道:“可是王爷,若是等王爷率领大军抵达应州。说不得那安恒会想出什么法子来为难,若是给他坏了大事,岂不冤枉?”
他抱拳道:“若是王爷不放心,今晚我和忠义候一起走,有我们两个人同去,定然能将那贼子人头割了。”
刘凌笑道:“两位,那安恒必然想到是本王领兵南下。他若是没有打算就真的是草包一个了,这样的人何足道哉?若是他有了防备,两位再去冒险,若是有什么闪失就不值得了。安恒是必须要杀的,放心,本王到了应州之日,便是他人头落地之时。”
京畿大营统领陈远山抱拳道:“王爷,末将有一事不明。”
刘凌道:“但说无妨,今日这顿饭上,有什么问题尽管说来。”
陈远山道:“王爷,禁军虚有其表,不过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而守备军则更是孱弱,为何调兵不全用咱们京畿大营的人马?”
这个问题也是其他几人比较关心的,毕竟这次他们随刘凌南下,也算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压上了。手下的兵将精锐,他们的底气也足些。手下若都是草包,他们的信心就要大打折扣了。京畿大营的战斗力是有目共睹的,禁军和守备军和京畿大营的士兵相比,明显差了不止一个层次。
听陈远山问了出来,大家都将目光看向刘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