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内,承先殿中。
孝帝刘卓猛的将手里的一份奏折摔在地上,噌的一下子站起来怒吼道:“好大的胆子!“
张天斗跪在他的面前说道:“皇上息怒。”
孝帝脸色气得煞白,袍袖里的一双手都在不停的颤抖着。
“朕本来还想保着你们,现在看来是朕错了!”
他猛的一甩袍袖说道:“去,把朗青叫来,他的麒麟卫也该出去见见血了!”
张天斗眉头一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他站起来,躬着身子退出了承先殿。孝帝看着张天斗有些苍老的身影,忽然心里平静了下来。
“回来,这事……先这么放着吧。”
忠亲王府,刘凌躺在书房的床上,看着屋顶,眉宇纠结。
他在心里说道:“二哥,我在借你的势来压那些人,刺激那些人,为的是尽快的铲除这个毒瘤。而你,我的二哥,你却又是怎么想的呢?”
杀鸡吓唬猴
早朝之上,孝帝坐于龙椅之上问道:“诸位臣工,朕有一件烦心事,烦的朕彻夜不眠,朕今天想知道,你们中谁能帮朕将这烦恼剪除了?”
孝帝微微屈身,昨夜通宵未眠,但是从他的脸色上却看不出一丝的疲倦。
宰相卢森撩袍跪倒在地说道:“陛下烦忧彻夜不眠,是臣等之罪也。”
他这话这么一说,满朝的文武都跟着跪倒。一时间大殿上都是谢罪的声音,好像这些人都犯了诛九族的大罪似的,人人一脸的惶恐。
刘凌也跟着微微欠了一下身子,他扫了一眼卢森,眼神中都是赞赏。孝帝也是一样,对于卢森这样做显然很满意。他清了清嗓子说道:“都起来吧,诸位臣工都是国家栋梁之才,有你们在,我相信不管任何烦忧都会解决的。”
有人想站起来,但是起来一半发现宰相还跪着,只得又跪了下去。
卢森叩首道:“陛下有什么烦恼,还请告知臣等。若是臣等不能为陛下解忧,臣等还有何面目立于朝堂之上?”
刘凌忍不住在心里鼓掌,嗯,这姜还是老的辣啊。看着吧,好戏,开锣了。
他觉得自己这么站着肯定是不对的,于是也撩袍跪倒说道:“君臣之道,恩义为报。君之视臣如手足,臣之视君如腹心。陛下待臣等如父对子,皇恩浩荡。陛下之烦忧,乃是臣等之大罪。请陛下明言,臣等为陛下分忧。”
刘凌这么一说,一群文武再次跟着请罪。
孝帝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也都知道,再过些日子,辽国的使臣就要来催岁贡了。如今我大汉疲弱,国库空虚,如何还能凑得齐那么多的岁贡啊。”
这话说的毫无遮拦,一众文武顿时没了声响。辽国实力雄厚,能骑善射之人不下数十万,骑兵往来如飞,根本就不是北汉国可以抵挡的。北汉建国以来,每年都会向辽国缴纳无数的钱粮布帛,换取太平。
本来按照原来岁贡的数额,北汉国还能勉强应付的来。但是去年的时候辽国皇帝耶律雄机一纸诏书,硬是将岁贡提高了一倍!对于辽国这样无礼的要求,老皇帝刘业也是敢怒不敢言。若是不能缴纳岁贡,辽国的铁骑一旦南下,这北汉的江山只怕顷刻间就得灰飞烟灭。
不过刘业命好,他死了,这愁就只能留给他儿子来发了。
刘凌知道该自己登场了,他清了清嗓子问道:“卢大人,不知现在国库中的钱粮布匹,距辽国所要求的数字还差多少?”
卢森想了想说道:“距离辽国索求之数,尚还有七成的差距。”
他扫了一眼身后的文武百官说道:“如今距离辽国使臣催缴岁贡已经不足两个月,各州府又都在闹着饥荒,很多地方今年颗粒无收,赋税上只怕难以为继。有人曾对微臣建议将边防将士的军费消减一半,不知诸位大人怎么看?”
“哼!”
刘凌冷哼了一声说道:“其心当诛!”
孝帝道:“国家安稳太平,全在军事。若是边防的军卒们都吃不饱饭,哪里还有力气抵御外敌,御我过门?此事不可再提!”
卢森道:“臣也是这样认为的,还有人提议说给百姓再加五成赋税,一个月之内必须交足,凡是没有交足的都抓入大牢问罪。”
孝帝一拍龙案怒道:“荒唐!”
“国家为船,百姓为水。若是一味的增加赋税,以致民不聊生,最后翻覆的必然是这船!”
刘凌冷笑道:“不知道提出这个建议的大人,可否想过如今的大汉百姓,还有几人能交的起如此重的赋税?若是将举国的百姓都抓进了大牢,你又拿什么来喂饱他们的肚子?”
刘凌这话说完,但见户部尚书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似是病了一般。
卢森道:“不能削减军费开支,不能增加赋税徭役,还有位大人说交不齐岁贡,该发愁的乃是陛下,我等再着急也没用啊。大不了辽国铁骑南下,咱们拍拍屁股走人。”
孝帝闻言,猛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伸手一指卢森喝问道:“此话是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