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对自己充满了敌意,对于这样的人,楚欢自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户部呼风唤雨。
楚欢也清楚,马宏是新党的人,而马宏的权势越大,就代表着新党的势力越大,他可不希望看着新党势大,朝中任何一个势力的壮大,对齐王瀛仁来说,都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楚欢心里很清楚,金玉街的商铺,在短短时间内就被盘走,只能是马宏自己搞的鬼,他倒并不觉得这是扳倒马宏的把柄,实际上官员们暗中经营商铺,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只是不好拿到台面上来,甚至于皇帝对此也是十分清楚。
此事就算彻查抖搂出来,皇帝也无非是斥责马宏一番,将铺面收走,然后再罚没马宏一些银子,对于马宏本身的地位,未必会有很大的打击,既然如此,楚欢倒是很乐意从马宏的嘴里硬生生扯下一些肥肉来,至少要明明白白地告诫马宏,这户部并非他马宏一家的天下。
眼见楚欢快要走出门,马宏终于一咬牙,“三间!”
楚欢停下脚步,回过头,只见到马宏竖起三根手指,“三间,楚大人可以告诉你那位乡友,他可以在金玉街经营三间铺面。”
“哦?”楚欢笑道:“那可就有劳部堂大人了,对了,我还得去查一查,那些铺面盘给商人,一间需要多少银子,我也好让我那乡友补偿给他们。”
马宏没好气地道:“楚大人也不用劳神了,用不着去查。三间铺子,你让你那乡友掏出六百两银子就是……!”
“多少?”楚欢一怔,三间六百两,岂不是一间只需要二百两银子,那和白捡的几乎没什么区别。
马宏心中一肚子火,冷声道:“六百两。”
楚欢笑道:“这……只怕有些不妥吧!”
“既然是忠勇伯的乡人,总要照顾一些。”马宏挥挥手,“楚大人现在就可以让你的乡人去金玉街挑选三间铺子,看中之后,交六百两银子,到我这儿来拿地契房契。”忍不住加了一句,“楚大人,代本官向你那位乡人说声,本官期盼他生意兴隆!”
楚欢回过头,拱手笑道:“大人也生意兴隆!”再不多言,开门而去,马宏恨恨看着楚欢的背影,伸手拿过茶杯,抬手便要往地上砸过去,随即冲着门口看了一眼,终究是缓缓放了回去。
熟悉的背影
金玉街名副其实,楚欢之前虽然偶尔从路口经过两次,却还真没有往街上溜达,从马宏手中搂下了三间铺面,便即告了假,回到府中,带了杜辅公一同出来,往金玉街上敲敲门面。
正值半下午,这金玉街上却也是车水马龙,楚欢不好堂而皇之地走在大街上,而是专门雇了一辆马车,与杜辅公坐在马车之中,隔着帘子打量街道。
楚欢对生意并不精通,他只是有这个想法而已,不知为何,楚欢总有一种感觉,倒是觉着杜辅公在操罗这些事宜上应该有一套,他带着杜辅公前来,本就是想着让杜辅公选一选铺子,虽然说这条金玉街每一家铺子的生意都是不错,但几十家铺子,位置也总是有好有歹,甚至还涉及到风水之说,楚欢虽然与杜辅公交流的并不多,但也看得出杜辅公满腹经纶,应该是个饱学之士,找他过来,总比自己胡乱选择要强。
楚欢先前只知道金玉街上的铺子多,在他的想象之中,无非就是做生意的门面,等到真正过来见识,才知道自己猜想的完全错误,金玉街上的每一家铺面,竟然都是宽敞豪阔,而且清一色都是两层楼,街道宽阔,一眼望过去,琳琅满目,多得是官家太太富家小姐。
黄家的门面倒也好辨认,都是有刑部的封条,楚欢与杜辅公坐在马车之中,来回两趟,杜辅公自然也明白楚欢带自己过来的意思,倒也是指明了三家铺子,一家靠近街头,另外两家则都是在街道的中央,楚欢心中有了数,只是瞧着那豪阔的门面,心中却着实觉得马宏当真是心黑。
这样的铺子,楚欢觉着就算两三千两银子拿下来,那也值那个价钱,真要让商家竞争盘下去,楚欢甚至觉得开价四千两都未必不会没人来盘,京中豪商如云,几千两银子对于许多豪商来说,实在不算什么,这金玉街上的铺子,算得上是有价无市。
马宏让楚欢拿出六百两银子拿走三处铺面,楚欢当然明白,马宏自己便是花了二百两银子一处盘下了这些铺面。
不管马宏做不做生意,哪怕是将这些铺子转手再盘出去,那可就是好几万两银子的收益,这家伙将价值几千两银子的铺子花了二百两银子吞进肚子里,其胃口极大,其心也极黑。
正准备离开长街,忽听得前面传来嘈杂声,楚欢皱起眉头,掀开门帘望过去,只见前面不远,围了一群人,人影闪绰,一时间也瞧不清楚,前面那车夫已经回过头来,“大爷,前面路口被堵住了,一时间过不去了,要等一等……!”
楚欢皱眉问道:“可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那车夫道:“那前面的好像是马少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抬手指着前面一名穿着花色锦衣的公子哥儿,“那就是马少爷!”
“马少爷?哪家的马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