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现在既不是初三的暑假也不是高三的暑假,而要是大三的暑假?前两个可以无忧无虑地放开了玩,后面这个就得思考自己失败人生的去路了。
宁映白如是发问道。
陈靖阳说因为国内的本科大多都是四年制,初高中是三年制。
宁映白踹了他一脚,叫他少说点废话。
陈靖阳跟家里说的是他在学校那边找实习,找不到就回家。他妈叫他早点回家,她会给他找的。
他既想干脆跟他妈宣布他就在c市不回来了,又想跟宁映白在街上闲逛的时候遇上哪个亲戚熟人,然后闷骚地来一句“对啊我女朋友”。
白天,在酒店房间里没有由来地开始做爱。到了下午五点左右,去附近的商业中心随便找一家饭吃,再在商场里走走停停,让对方穿上自己认为合适的衣服,好看的话买下来,带回酒店丢进行李箱里。晚上在房间里各玩各的电脑或手机,碰到好玩的资讯就凑过去分享,或者大吼大叫地打几局游戏。
再没由来地做一次爱。
宁映白拿着手机进了浴室,刷到一条又一条本地探店帖子,俩人草草洗完,杀向城市的小巷之中。好歹都在这座小城度过了大部分人生,他们还以为自己对这座城市足够了解,外地朋友要来都能随口推荐十几家店铺,哪来那么多他们没听过的x年经典老店啊。
宁映白坐在苍蝇馆子里取笑陈靖阳他选的这家店,难吃得要死,又踩雷了,还不如去吃无骨鸡柳,听说和小时候的味道一模一样。
陈靖阳就嘿嘿地笑,看来我们口味也是一致的。
回到酒店,这两个夜行动物会做什么事不用赘述。宁映白说搞七天下来不仅逼要破皮,照这个频率一天洗好几次澡,全身的皮都要脱了。
这样周而复始的快乐日子,他们都不想只有七天。于是和家里改口要再晚一点回来,一晚就晚到了音乐节前夕,在家长那边看来就是怎么刚回的家又不见人影了。
陈靖阳也就射完精那会儿会觉得再这样下去宁映白就真要毕不了业了,他不能放任两个人变成凑一块就只会做爱的状态,又拒绝不了宁映白的挑逗。
绝不能成为精虫转世!
这样的想法一般会持续到下一次勃起前。众所周知的是这俩人正处于二十出头性欲最旺盛的年级,再或者说他俩的性欲旺盛无关年龄,对方的身体又是他俩最喜欢的类型,就没有战火停歇的时候。
有个初中同学问陈靖阳今年的同学聚会呢?陈靖阳反问哪来的同学聚会,谁要办同学聚会了?同学纳闷了,不是前几个月你还说要搞呢吗?
几个月前,那可真是老黄历了。陈靖阳说不搞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间点,没有个合理的理由,就不耽误大家时间了,各忙各的吧。
嘿,真是转性了,什么情况?往年你不是这么说的。同学势必要追问到底。
陈靖阳没回。
二十分钟后,陈靖阳和宁映白坐在冰淇淋店里分吃着一杯大杯的冰淇淋。
宁映白放开肚子吃了几天,热量有点刹不住车,再吃冰淇淋就肯定超标了。她对自己体型有一个大概的要求,往左往右都不能超出她的舒适区间。
陈靖阳提议两人分吃一杯。
吃到一半宁映白发觉不对劲了,他们可以点两份小杯的交换吃两种口味,为什么要两个人坐在一起挖一杯大杯的?感觉散发着一股穷酸味。
陈靖阳说穷酸味就是中学生恋爱的精髓。
宁映白强烈质疑他为什么还会对中学生的恋爱有见解,而且他们又不是中学生。
陈靖阳哼哼了两声,闷头就是一勺。
“哦——你是想我们故地重游一下弥补你青春的遗憾吧!说,你想去初中还是高中!”
“真去?初中吧。”初中生活是纯粹的快乐,说到高中就有点心酸了。
“去你个鬼。你小孩都明年五月的预产期了还装什么初中生。”
“靠!”陈靖阳挖了一大勺,冰得后脑勺有点疼,嘴里还含着勺子,吐槽慢了两秒,就听到他们正对着的门店玻璃传来“砰”的一声,有一个路人一脑门撞上了推拉门。
不能吧,这门上有装饰啊,不至于觉得这是空气墙吧?
路人一脸愤恨地抬头瞪着他俩,原来这人不是路人,正是问陈靖阳怎么不搞同学聚会的那同学。
陈靖阳看起来是百口莫辩,说不清他们俩的关系,其实他根本就没那么想说清楚。
宁映白看透他了,这人太好懂了。
宁映白即将展开对陈靖阳旷日持久的清算,第一步是回酒店干死他,第零步是一路上极尽发挥她的刻薄本色。
陈靖阳觉得自己好像那种被老婆拎着耳朵数落的男人,过滤掉了难听的话,象征性地跟她拌了几句嘴。
俩人走到一家大型母婴店门口,宁映白和她的烂梗都更来劲了。
“明年五月你想买粉色还是蓝色?”她手臂勾着陈靖阳的脖子,眼睛也是直勾勾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