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举牌手的祝温书也一样,翻出了高二运动会定制的白衬衫和黑色短裙。
但不知道是她长个子了,还是衣服缩水,那条裙子穿起来有点短。
开幕式结束后,高三生陆陆续续回了教室。
令琛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和同学们拉开了很长的距离。
而那时候的尹越泽和祝温书在同学们眼里已是半公开的状态,两人并肩走在最前面,也没人诧异。
“你说,尹越泽睡了祝温书没?”
春光明媚的操场,令琛突然听见这么一句话。
“你看那腿,又白又长,这他妈不睡还是个男人吗?”
令琛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但刘浩毅的注意力全在祝温书的腿上,根本没发现令琛在看他。
“纯得一逼,是个处吧。”
“那可不好说。”
“而且你懂得,这种看起来越是纯的,在床上越骚,说不定什么姿势都会。”
“啧,便宜了尹越泽,操起来很带劲儿吧。”
“你这说得我也心痒痒,她声音那么甜,一边口一边哭的时候更好听吧。”
他们越走越远,令琛站在原地没动。
如果是尹越泽听到了这些话,他会怎么做?
或许他都不需要大动干戈。
他的爸爸是市政府高官,妈妈也出身书香世家,学校领导见了他都恨不得当自己亲儿子一样宠。
他那么护着祝温书,可能只需要一句话,家里人给校长打个电话,刘浩毅就吃不了兜着走。
要是再狠一点,寻个由头把他开除,也费不了多大力气。
可令琛没有能力这样体面地解决。
当天晚上,刘浩毅和他那兄弟照例逃了晚自习。
从后面围墙翻出去时,他们正打火点烟,借着微弱的光,看见了站在暗处的令琛。
“你——”
话没说出来,一棍子闷头打下。
他们一开始以为令琛找错人了,但两人平时在学校称王称霸,这个时候也不会去解释,打回去才是他们的性格。
刘浩毅和他兄弟从初中开始就跟人打架,又是体育生,跟人单挑就没输过。
何况他们面对的还是个瘦不拉几的令琛。
但再怎么样,这两人也架不住令琛不要命的劲儿。
一开始他们还占了上风,后来发现这人像是要他们的命,心里开始发虚。
恍神的瞬间,刘浩毅被满脸血的令琛摁在地上。
他单腿压在刘浩毅肚子上,一只手掐着他脖子,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腮。
手指几乎要撕破他的脸,眼神比摧城的黑云还阴沉。
他的喉咙里呛着血,声音哑得像杀人犯的低语。
“再嘴贱,撕烂你这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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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令琛自始至终没跟刘浩毅说过为什么打他。
他也知道他们吞不下这口气,当下的认怂只是暂时的。
这场恶斗令琛自己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直到他们被路过的老师发现,拎去了政教处。
虽然刘浩毅这种人平时没少干坏事,但今天他们不是过错方,加上有爸妈撑腰,语气非常横,一定要令琛退学。
而且政教处主任不管怎么吼,令琛只是认了自己是先动手的一方,但就是不说原因,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看他们不顺眼”。
按照这个发展,令琛知道自己退学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没想到关键时候,他的班主任站了出来。
张老师是个五十岁的老教师,人送外号鬼见愁,平时别班的学生见到她都要绕道走。
本以为这么铁面无私的老师定会严惩不贷,谁知她全程没怎么说话,最后才跟政教处主任说要单独谈谈。
令琛不知道她后来是怎么跟校方斡旋的,只知道几天后的周一,他没等来退学通知,只是被全校通报批评,记了大过。
大多数知情人都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但没过多久,咽不下这口气的刘浩毅拎着木棍带着人,又出现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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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们后来找过你麻烦吗?”
祝温书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没。”
令琛回神,扭头看她,淡声道,“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遇到的时候起了口角。”
“哦……”
祝温书是相信的,毕竟以令琛的性格,真不至于和刘浩毅这种人有什么过节。
无非就是高中男生气血方刚,一言不合打起来的情况也不少见。
令琛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信或不信也都没好意思再追问。
只有尹越泽沉沉看着令琛,眼里有不同于他人的复杂神色。
“我去上个洗手间。”
令琛起身道,“你们继续吃。”
餐厅的公共卫生间人不少,令琛戴了口罩出